第(1/3)頁 王浩對剛才的實驗會議中被丁宗權質疑感到很不舒服,他仔細想想都覺得自己還是客氣了。 有句話說,‘術業有專攻’。 一個研發團隊中,每個人各司其職,他負責的是數據分析,做的是實驗數據的挖掘工作,因為馬上就要開始實驗,也是根據他的分析結果做工序調整,自然就不必要再去論證,直接說出結果,修正過程就可以了。 他沒有想到還會有個專家過來挑問題。 如果在場的人都是數學計算機領域的專家,他倒是不介意簡單解釋一下,但一大堆材料學的專家,真想去解釋都是很困難的。 他最開始都沒有拿出報告,就是因為知道把報告拿出來,在場也沒有兩、三個能看懂。 兩、三個是說多了。 很大可能就只有萬益明能懂一些,史桂芳也是材料計算方向的博士,但水平相對還要差一些,至于其他人根本就不可能。 ‘跨行如隔山’啊,學術領域就更是如此。 單獨一個學科領域不同的研究方向,想弄明白都很不容易,研究材料的專家,想弄懂高深的數學計算機問題,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如果對方就是金屬實驗室的一員,王浩還會相對客氣一些,畢竟對方是真的為實驗去考慮。 但是,對方只是材料部來的評審專家,并不是項目的參與人員,大概率不會真心為項目考慮,很大可能,就想在會議上說兩句,顯現一下自己的才能。 僅此而已。 這種專家想指手畫腳倒是也可以,針對彭輝的工作去說上兩句,誰也不會多說什么,還會耐心的聽,他們都是材料研發領域的專家,也都是項目帶頭人,領域可以說是重復的就可以說一說。 但是和他去談數據分析的問題,就是把指手劃腳用錯了地方。 他們根本不是一個方向的。 王浩覺得自己的脾氣還是很好的,他沒有當場翻臉,只是含蓄的陳述了一個事情--對方想理解報告內容,最少需要一一個星期。 這并不是事實。 因為對方去研究報告,用一個星期時間也不可能理解,甚至會因為不懂某些基礎,還要惡補相關內容,根本不是短時間能夠做到的。 他所做的數據分析牽扯到了好多專業的方法,最后的計算內容還牽扯到了高深數學問題,比如泛函分析、離散數學以及概率研究內容。 這些內容非數學專業人士,想弄懂非常困難。 材料專家確實很厲害,但只是應用領域的研究,和數學研究根本是南轅北轍。 做一個不怎么禮貌的比喻來說,就像是一個化學理論專業本科生,畢業后從事二十幾年的初中化學教育工作,忽然突發奇想,要弄懂一個研究生級別的高難度專業數學題目。 這不是在搞笑嗎? 把世界最著名的數學家請來給講,也不可能聽明白??! …… 另一邊,丁宗權感到非常的生氣。 在會議結束后,他沒有離開金屬實驗室,而是找了個空置的辦公室,手里還拿著那份報告,明顯是想試著去弄明白。 他就是在賭氣。 作為合金領域的專家,走到哪里都被奉為座上賓,而牽扯的合金制造領域,他認為不管是什么樣的內容,都屬于自己的知識領域。 針對合金制造相關的項目,開口問一下有什么問題? 他明明就是好心,結果還被懟了回來,被一個小年輕懟的下不來臺,想想都感覺很憋悶。 丁宗權還是知道報告內容的難度,他掃了幾眼就清楚,里面牽扯一些不太懂的內容,所以他叫上了另一個專家盧大響。 盧大響和丁宗權的關系一直很不錯,屬于認識幾十年的老朋友了。 盧大響跟著進了辦公室,勸了一句,“老丁啊,你說說,你和一個小年輕較勁什么?” 丁宗權生氣道,“這種年輕人,有點兒成果就覺得了不起,還當場說我聽不懂?!? “我聽不懂?我丁宗權活了五十多年,材料計算上都發表過好幾篇論文,有什么聽不懂的?” “是、是~~” 盧大響趕緊順著說了兩句,他也對報告內容很好奇,就干脆和丁宗權一起研究。 半個小時后,盧大響放棄了,他嘆了口氣道,“人家沒說錯,太難了,這里面有很多專業的數學內容,反正我是不懂?!? 他決定不浪費時間,就施施然的離開了辦公室。 丁宗權依舊在里面待著,但他發現自己去研究,根本不可能有任何進度。 又過了半個小時,他才黑著臉走出來,當即決定回酒店,繼續留在實驗室,碰到人都感覺很丟臉。 他還記得把報告交回來,給勵繼平讓他轉交給實驗室。 曹東明正和勵繼平待在一起。 等丁宗權離開以后,曹東明不由得笑道,“勵院士,你說這個丁工也是,非要和一個研究數學理論的,在數學是上較勁……這就是想不開??!” “剛才他和盧大響進去,我就看見了,數學研究有多難啊?王浩能在這方面有成果,就是世界最聰明的那一小撮人?!? “這種天才,他要說某些數學問題你聽不懂,那你肯定是聽不懂。” “丁工做了二十多年的材料研究,不會是覺得把自己煉成了數學專家吧?” 勵繼平聽著感覺不對味,仔細琢磨一下頓時笑出來,指著曹東明說道,“你這張嘴,損起人還真難聽,還煉出來?把自己當丹藥練啊?!? 他搖了搖頭錯開話題,問道,“你覺得明天的實驗怎么樣?”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