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總算不吵了-《病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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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先生一生吾愛,奈何相識時他已為人夫,求而不得,思之如狂,狂不能言,唯有長守。”
賀予提燈照壁,邊看邊念,搖搖頭:“好文藝,都這么苦情。”
又照另一邊。
那一邊倒是好,內容五花八門,他又念:“高等數學早日滾出大學課程。”
“快畢業了,希望我能成為大導演。加油。”
“此處避雨相……”
賀予忽然聲音就輕了,沒念下去。
謝清呈反而好奇:“相什么?”
“……沒什么。”
謝清呈不信,回過頭一看,頓覺語塞——
“此處避雨相愛,感恩天賜良緣。”
下面還留了那二位野鴛鴦的名字,被一個碩大的愛心圈在一起。
此情此景,不免尷尬,難怪賀予沒念下去,謝清呈漠然道:“幾年不見你是得了閱讀障礙癥,看東西一定要讀出來才行。”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這些人都不知道現在去了哪里,可能早忘了自己還在這里刻過這樣的內容。”賀予抬手摩挲過一段斑駁的字跡,“也許有的人都已經塵歸塵土歸土了也不一定,但這些字卻還留著。”
謝清呈冷道:“那你要不要也寫下自己的墨寶,以供后世瞻仰。”
他本來只是一句嘲諷,沒想到賀予還真的低頭挑了塊薄薄石片,在墻上尋了個空位,若有所思地:“有道理,你說我寫什么呢。”
賀予說完,還瞥了眼謝清呈,目光里又帶著些無法掩飾的嫌棄。是啊……此處避雨相愛,感恩天賜良緣,多少耳熟能詳古典爛漫的故事都是這樣開始的,白蛇向輕舟里的許漢林笑著借一把傘,貝尼尼在雨幕里為尼可萊塔鋪一整道可以步下長階的紅毯。
如果在這里的是謝雪,也許這個晚上會令人愉快很多,也許他們還可以效法前人,在那兩個因雨結緣的學長學姐的筆跡下,刻一句“我們也是”。
可惜現在困在島上的是謝清呈。
直男和直男困在一起本就很無聊,何況他們的關系還不是特別好。
謝清呈覺察到他目光不善,于是報之以更不善的眼神:“你看我干什么?”
“對不起,我沒別人可以看。”賀予拋了兩下石塊,隨意劃拉了幾個字:“夢想成真。”
石頭粉末簌簌落下。
賀予寫完了,把石頭一扔,回過身來:“醫生您要不要也幼稚一次?”
謝清呈眼神微閃,最終又把目光移到了外頭的瓢潑大雨中,如霧般朦朧的暖色燈光中,他的側影薄得像一張風吹即逝的浣花紙。
“不用了。我的是白日夢。”
“哦。”賀予隨意道,“那您說說,是怎樣的白日夢。——我可以問嗎?沒冒犯您吧。”
外頭風急雨驟,謝清呈很久都沒有說話,就在賀予以為他懶得和自己多言的時候,謝清呈望著巖洞外匯聚成流的雨水,挺平靜地說了句:“我以前不想當醫生。”
“你現在也不是醫生。”
“我最早的時候沒想過要學醫。”
賀予這回有點意外了,杏眼抬起來:“那你想學什么?”
謝清呈起身回到巖洞里,盯著賀予斫下的“夢想成真”四個字,然后道:“……太久了。我記不清了。”
他這謊言說的毫無誠意,十分敷衍,甚至連眸底的悵然都懶于打掃,賀予幾乎懷疑他是在借機羞辱自己的智商。
謝清呈轉過臉,似乎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回到洞中,問賀予:“有吃的嗎。”
這會兒確實也是飯點了,賀予帶到島上來的食物只有一塊芒果慕斯,那是他原本為謝雪做的。
不過現在好像也只能貢獻成他們倆的口糧了。
賀予反正對謝清呈沒什么興趣,既然謝清呈不想提起自己從前的人生規劃,那他也無意追問。
他把蛋糕拿出來,遞了一塊給謝清呈。謝清呈大概是餓得厲害,看也沒看,接過就很快地吃了起來。
“有紙巾嗎?”謝清呈愛干凈整潔,吃完了,還問賀秘書要紙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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