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掌心的刺在拖拽下拔出,血液滲透而出,淌到手腕,又被謝危邯覆過來的手指擦拭掉。 花莖即將被謝危邯帶離掌心的一瞬,沈陸揚忽然用力咬住他的嘴唇,喪失痛覺一樣地用力扣住了謝危邯的手。 和以往無數次那樣,十指緊扣。 任憑尖刺在兩個人的手心撕開口子。 血液蜿蜒流出,分不清是誰的。 謝危邯仰著脖頸接受沈陸揚瘋狂的吻,另一只手在他腦后按壓,在痛感中報以狂熱的回應。 不知道是誰先撕咬的,咬出傷口的嘴唇染上濃重的血腥味,被吮去后在傷口邊緣重新冒出鮮血,再重復舔舐,滲出…… 激烈的吻在沈陸揚快要無法呼吸的時候分開,謝危邯輕吻他下巴,一路游移到滾動的喉結,認真地在最脆弱的地方落在輕不可察的親吻。 像生命消失前的狂歡。 緊扣的雙手緩緩張開,染血的指尖觸摸著沈陸揚的指腹,在殘忍血腥的荊刺中袒露溫柔,這點最微不足道的觸感比想象中要強烈無數倍,勾得沈陸揚半邊身子都在顫。 像是痛的,但真相是被溫柔對待后,身體在極端的環境下滋生出難以遏制的渴望。 無處宣泄,瘋狂生長。 沈陸揚不得不仰起頭承受親吻,在感受中變得空茫的視線落在窗外。 不知道什么時候,雪已經變得很大了,迷失方向一樣從天空安靜地飄落,沒有一丁點風,像在演一出默劇。 白茫茫的天,白茫茫的雪地…… 脖子上的吻濕潤溫柔,羽毛拂過般細膩,在沈陸揚沉浸于幻象中時,突然一口咬住了他的動脈。 齒尖用力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刺破血管,明晃晃的威脅下,沈陸揚后背繃緊又聳起,想躲,又渴望地扭動身體湊近。 他咬緊嘴唇,努力睜著眼望著窗外的雪,在危險的誘惑里艱難沉浮出一點點神志。 像個用鮮血做獎勵,去馴服魔鬼的勇士,他用力扯動掌心的花莖。 脖頸的花環被牽動,尖刺陷進肉里帶來真實的痛感,謝危邯被拽得仰起了頭,鼻尖擦過沈陸揚的下巴,距離無限縮短地對視著。 沈陸揚甚至可以看清他瞳孔繁復的紋路,像最禁忌的咒語,不可梵誦,唇邊的鮮血在蒼白的肌膚暈染成一朵花,他在疼痛里享受相愛的滿足,眼神旖旎瘋狂地直直忘進沈陸揚的眼底,唇角漸漸勾起愉悅的弧度。 沈陸揚緊抓著刺傷兩個人的荊棘,這一刻他掌握的不是花莖,而是謝危邯的生命。 他知道這時候無論做什么謝危邯都不會拒絕他。 眼前逐漸模糊,鼻尖酸澀的他沒辦法直視謝危邯的眼睛。 但掌心依舊堅定地緊扣住謝危邯的手,和他一起拽住拴在他脖頸的花莖。 手腕纏繞的刺刻下一圈血痕,一個個戳破的血眼可怖至極。 “謝危邯。”他啞著嗓子喊他的名字。 “嗯。”他一如既往地答應。 沈陸揚緩緩低頭,顫抖地碰上被他撕破的薄唇,細細摩挲。 吻的味道是咸的。 他哭了。 在他猶豫的時候,謝危邯和他扣在一起的手慢慢移動,帶動著脖頸的花莖一圈圈收緊,沈陸揚的嘴唇被撬開,他甚至能感受到溫熱在掌心流逝。 言語在絕望凄美的吻中支離破碎,勉強拼湊出清晰的音節,幾不可聞。 “謝老師,你在愛我嗎。” 謝危邯的聲音變得沙啞,但依舊溫柔著迷,無條件地回應他。 “愛。” 舌尖掃過沈陸揚嘴唇上溢出的血珠,眼底濃稠的黑漸漸被欲孽深重的紅覆蓋,他吻去對方眼角的濕潤,啞聲引誘著愛人,眼神期待而病態:“要吃掉我么?親愛的?” 沈陸揚像被喂下了一枚軟刺,途徑心臟時惡狠狠地勾刺進去,吞食血液生根發芽。 在他想要拔除的時候,忽然盛開了一朵漂亮的花。 謝危邯用這朵花做誘餌,吸引著他咬下第一口。 掌心的傷口傳來陣陣刺痛,又被對方柔軟的指腹安撫,他瘋子一樣地享受起藏匿在痛苦中微不足道的溫柔。 “要。”他聽見自己嘶啞的聲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