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科任老師干嘛去?跟學生表達“七天不見老師好想你么么噠”? 但是再費解,他這個一個月兩千多塊錢的小破臨時工也不能違背學校規定,他隨便穿了身衣服,又扣了頂鴨舌帽擋住自己日了狗了的表情,開著車全副武裝地去了學校。 校園里的學生還算活潑,這個年紀雖然討厭開學,但一幫學生在一起吵吵鬧鬧也很快就能緩過來——老師就不一樣了。 沈陸揚一推開理科組辦公室的門,就被里面的喪勁兒感染了。 他動作都遲緩了幾分,有氣無力:“老師們開學快樂。” 姜暖雨從剛收上來的生物卷子里抬起頭,麻木地看著他,眼神空洞:“你也快樂,希望你永遠快樂。” 沈陸揚扔下包,坐在椅子上打了個哈欠:“全都快樂……” 相較于學生們的嘰嘰喳喳,理科組的老師們顯得非常安靜,也沒有聊假期干嘛了,也沒有說“我好想你我必須和你多說會兒話”。 一群人安安靜靜地喪著,每個人腦袋上好像都有一團小烏云在哭泣,和走廊里的鬼哭狼嚎熱情似火形成鮮明對比。 沈陸揚沒忍住笑了一聲,還挺可愛。 沈陸揚桌子上擺著課代表詹靜妙收上來的作業,小丫頭沒等他交代就都辦好了,等沈老師從喪勁兒里緩過來,要大大表揚。 比起別的老師擺滿一桌子的,他就一小摞。 相對的,他工作量也少了不止一星半點。 隨便抽了幾張檢查,簡單的題差不多都是他們自己寫的,明顯看出步驟和思路不一樣。 最難的兩道題就大差不差,只有那幾個答案,五十幾個學生拆個步驟換個順序的假裝是自己寫的。 雖然努力掩飾了,但在他這個老狐貍面前,依舊無所遁形。 都是沈老師當年玩剩下的。 沈陸揚在走廊的巨大噪音里強行進入狀態地批卷子,批著批著,忽然覺得缺了點什么。 想了想,他回過頭——謝危邯不在。 “哈嘍哈嘍姜老師,”沈陸揚伸長胳膊敲了敲姜暖雨的桌子,“謝老師呢?” 姜暖雨拄著下巴,耷著眼皮掃了他一眼:“去醫務室了吧,我從醫務室出來看見他往那邊走了。” 沈陸揚一愣,“他去醫務室干什么?感冒了嗎?” 姜暖雨瞅他,酷斃了的臉上滿是提不起勁兒的喪:“我哪知道,你發消息問問不就得了。” 沈陸揚覺得很有道理,掏出手機,斟酌了一下措辭。 -謝老師,你感冒了? 等了會兒,也沒有回復。 沈陸揚看著桌子上已經批了一半,領先其他老師一大步的卷子,決定先出去透透氣。 順便看看能不能偶遇謝危邯。 他剛出門,迎面就撞上了正在往辦公室走的謝老師。 天氣轉涼,他今天穿了件黑色毛呢大衣,可能是料子的原因,整個人的氣場都柔和了幾分,走廊昏暗不明的光影打在身側,勾勒出高大修長的身形。 頭發被風吹得有些亂,被他隨手撥弄好,手背的青色血管被冷風吹過,在蒼白的皮膚上更加顯眼,狹長的眼睛,殷紅的唇,像黑暗里優雅游走的吸血鬼。 沈陸揚看得呆了呆,半天才問:“謝老師,你去醫務室來著?” 謝危邯在他面前停住,眼神里的冷靜與虛偽不經意間消散,笑了聲,干脆地承認。 “是,怎么了?” 沈陸揚觀察他的臉色,壓根看不出來,平時謝老師就很白,現在還是那么白。 他抓了抓頭發:“是不是感冒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