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富、 “岡。” 一根纖細的手指如愿以償地戳中了義勇的臉頰。 也許是小孩子帶著嬰兒肥的臉蛋彈性太好,也許是從前一直沒有過類似的機會,她頑皮連捅了好幾次都不滿足。 直到義勇有所感應,緊閉的眼皮開始掀動,蝴蝶忍才肯罷休,迅捷無比地縮回了手,含笑靜靜等待病人蘇醒過來。 幾秒后,義勇睜開右眼,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富岡,休息了這么久,差不多該是起來活動的時候咯?!? 沒等他開口,蝴蝶忍熟練地轉動床下的手柄,將病床的前半段抬了起來形成靠背,義勇也從平躺變成了靠坐的姿勢。 他什么也沒說,他先是用余光觀察四周,看到了直接利用山體形成的墻壁,便知道此刻是在大蛇丸的基地之中。 “我們是昨天晚上到這里的,現在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順著聲音,義勇視線回轉,比深海還要幽暗的眼睛靜靜地停在蝴蝶忍的臉上。 若是不熟悉他的人呢,很難形容里面裝著的是什么樣的情緒。但蝴蝶忍偏偏是除了炭治郎外,最熟悉義勇的那一個。 “是不是有點驚喜,以為自己是活在夢里?” 蝴蝶忍嘴角升起一個略微得意的弧度,“同時又后悔,覺得不該那種不確定是否有危險的時候,叫我出來?” “嗯?!绷x勇點了點頭,沒有問“為什么你會知道我的想法”這樣的問題,因為蝴蝶忍十次有八次都知道,他已經習慣了。 畢竟這是九柱之中,唯一可以一次性和他說上半個小時的人。 要是沒有一點讀取義勇“言外之意”的能力,恐怕早就被氣到不死川實彌附體了。 “唉。在你心里,我果然還是以前那樣的弱小嘛?!? 蝴蝶忍失望之余,有些惱火地皺起眉頭,“我都問清楚了,富岡。上次你可是在最危急的關頭才叫了煉獄出來。難道說,在你心里,我就這么不值得信任嗎?我現在可是超生氣的。” “你雖然說是在生氣?!? 義勇的視線在她的嘴角、眼角、眉頭、鼻翼處各自停留了一瞬,直接戳破了她的偽裝,“可你的下半張臉一直在笑,根本就沒停過?!? 這一次,蝴蝶忍的笑容才是真正地消失了。 “能看出我是在生氣還是在笑,這些年……” 她包住雙臂,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義勇,從神態上很難看得出她究竟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你果然也有不少地長進啊?!? “真的嗎?”多年鉆研表情識別的努力獲得了認可,義勇難得的有些激動。 他就是為了這樣的時刻才去學習那本書的。 但不知為什么,他的父母都不太認可這種進步,甚至用讓左助加練來威脅他把那本書交出去。 “當然是真的。連轉移話題這種策略都學會了,和以前那個完全坦誠的富岡很不一樣啊。” 蝴蝶忍食指頂在下巴上,不依不饒地追問道:“我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哦。想靠這種小手段躲過去,你就太小看我了。 “要認真回答哦,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一直很弱小,所以才需要保護起來?也即是因為這個,你才對把我叫出來這件事,覺得有些愧疚?” “我從來沒有這么想過?!? 雖然在真正在意的問題上被忽視了,但義勇還是立刻給出了回答。 他認真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覺得你比我弱小。 “我和上弦之三交過手,即使有炭治郎幫忙也依舊覺得無比吃力,想也知道,上弦之二只會更強。 “當初如果不是你用了那樣的方式解決了他,我們與鬼舞辻無慘的決戰一定會受到影響,事情的走向也會完全不同。畢竟換成我們其他人中的任何一個,都沒辦法做到你做到的事?!? 義勇頓了頓,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況,認真地敘述著自己當時聽到蝴蝶忍死訊時的感受。 “所以蝴蝶,我從來沒想過要保護一個比我更強的人。我只是遺憾,當時沒有人像炭治郎幫助我一樣,和你一起并肩作戰。” “……”蝴蝶忍掩著嘴巴沒有說話,睜大的眼睛里卻充斥著意外之色。 就在昨天,煉獄杏壽郎和蝴蝶忍相遇時,他話里話外,難免又流露出了那種特有的“我會罩著你”的意思。 蝴蝶忍知道這是杏壽郎的習慣,而且完全是出于好意,但她和一定會因此感到幸福激動的甘露寺蜜璃畢竟是不同的。 同樣身為柱,又一直為自己的力氣所困擾,蝴蝶忍其實最抗拒地,就是巖柱、風柱經常勸她多留在蝶屋,或者炎柱總是問她需不需要幫忙這樣的事。 她每每聽到這樣的話,都感覺自己在被變相的提示—— 你很弱小你很弱小你很弱小你很弱小。 這也是為什么,九柱之中幾乎所有人都喜歡炎柱,唯獨她有時候會感覺自己和煉獄杏壽郎“話不投機”的緣故(公式書內容)。 哪怕她現在有了比過去強出十倍不止的身體,依然沒有調整過來這種敏感的心態,難免有些心情不暢。 但義勇剛才這些話,卻像一道晨光穿透了層層疊疊的烏云,讓她心里忽然一暖。 可是,蝴蝶忍做錯了一件事,那就是不該因為這陣難言的感動一直沉默下去,以至于讓義勇有空檔補充了下面的這句話。 “而且這一次,你絕對不會像從前那樣又矮又小,我就更沒有理由覺得你需要保護了?!? “……” “你怎么生氣了?”義勇困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