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時間到了。” 入夜時分,廢棄的巡邏站內暫時只有蝴蝶忍和義勇兩人。 蝴蝶忍來到床邊,一手提著從卷軸中取出的煤油燈,一手從義勇胳膊底下抽出一支溫度計來。 “36度2……” 蝴蝶忍借昏暗的燈光讀取玻璃管上的數據。 “雖然體溫還是有些低,但提升速度很穩定,今天晚上應該能安然度過了。” 劍士的呼吸法一旦達到常中的水平,體溫維持在37度5以上才算正常,也就是普通人眼中的低燒狀態。 此刻的義勇,距離這個體溫雖然還有不小的差距,但已然脫離了需要醫生擔驚受怕的程度。 蝴蝶忍松了一口氣。 她將溫度計放在桌上,輕輕俯身對義勇說道:“富岡,要繼續保持哦。拼命了那么久,也是該好好休息的時候了。” 】 但不知道是這一聲呼喚的關系,還是煤油燈的光線緣故,義勇的眼皮像尋常人做夢一樣,忽然劇烈地抖動起來,咽喉里發出若有若無的氣聲,就好像要開口說話卻做不到似的。 “做噩夢了嗎?” 蝴蝶忍眉毛一蹙,迅速坐到床沿上,有點擔心地伸手去碰義勇的臉。她希望通過皮膚接觸,起到一定的安撫作用。 但就在蝴蝶忍的指尖即將碰到義勇臉頰的那一刻,她的手指卻被義勇忽然抬起的右手一把捉住,只是力氣很是微弱。 “……蝴蝶?”義勇沉重的眼皮睜開一道縫隙,將手放開,順勢垂了下去。 “你居然醒來了啊。” 蝴蝶忍聽見他的聲音還算清楚,輕掩著嘴巴笑了起來。 “為什么每次我想戳一戳你這張娃娃臉都會失敗呢(包括上次在夢里)?難道說,富岡你覺得我對你存有敵意嗎?” 她曾經聽炭治郎說,煉獄杏壽郎哪怕是在睡夢中也會本能地制服敵人,不知道義勇是否也能做到同樣的事。 義勇沒有回答,腦袋迎著聲音的方向偏轉過來:“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清……” “你等一下。”蝴蝶忍提著煤油燈,讓最亮的部分靠近義勇的眼睛,然后貼近過去撐開義勇的眼皮,接著又換另一只眼睛。 “童孔對光線沒有反應,鞏膜上還有很多血絲。看來那次閃光對你眼睛的傷害還是蠻大的,不過既然你只是看不清,而非看不見,那這種傷害就不是永久性的,你大可放心。” 蝴蝶忍判斷后,像哄孩子一樣輕聲囑咐道:“身為病人就要聽醫生的話哦,閉上眼睛,不要試圖去看任何東西,以免加重眼睛的負擔。” “……”義勇昏昏沉沉地點了點頭,闔上眼睛。 【雖然個性一樣很別扭,但至少比不死川實彌要聽話一些嘛。】 蝴蝶忍對病人的滿意度微微提升。 行動不便的病人果然最配合了呢。 “趁你醒著,先和你說明一下吧。你身上沒什么致命傷,主要問題是失血過多,左腳跟腱受損,同時左臂和左腿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應該是你總是下意識用左半邊身體去抵擋起爆符沖擊力的緣故。” 蝴蝶忍補充道:“我已經給你打了止痛藥,你可以省下一些注意力,去控制那些出血的傷口,尤其是腹部的那個傷口很深,不可以馬虎哦。” “可一旦有危險……” 義勇聽到自己被打了藥,眉頭皺了起來又無力的攤平。 “同為柱,你對我也該有點信心嘛。” 蝴蝶忍笑了笑。“另外,我聽說打了止痛藥的人,腦子都會比平時笨一點,所以請你不要再無用地思考了好不好?外面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吧。而且就目前來看,我們很安全,正待在一個平時沒什么人會光顧的地方。” 【對了,說起笨一點……】 蝴蝶忍回頭看了一眼桌面上分成兩摞擺放的書籍,眉毛微微一挑,像是有了什么不太光彩的主意。 【一個本來就不擅長撒謊的人,現在還打了止痛藥……應該連回避和隱瞞都做不到了吧?】 “富岡,我問你哦。” 蝴蝶忍身體前傾。 明明義勇什么也看不到,她還是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以消減心里那點因“趁火打劫”而產生的微弱罪惡感。 “你卷軸里的那些沒翻過的新書,是買給自己看的?還是為別人買的呢?” “給左助的。”義勇有什么說什么,沒有一點多余的考慮,不到半秒就給出了答桉。 畢竟在他想來,新買的書,應該就是他在湯忍村,拜托鬼燈水月為左助購買的那些小人書而已。 蝴蝶忍吃驚地后仰半分。 雖然早有預料義勇不是買來自己看,但這個左助,好像是他的雙胞胎兄弟吧,今年才不到十歲。 在她之前想來,應該是那個叫“鼬”的少年更有可能,畢竟正好是青春躁動的年紀。 【沒想到居然是還沒長大的那個……這對小朋友來說,可不是什么好的興趣啊。】 “看不出來,富岡你居然是這種會慣著孩子的類型啊。” 蝴蝶忍感嘆了一句,“真是人不可貌相。” “父親不許他看,覺得會讓小孩子變得軟弱愚昧。” 義勇暈乎乎地補充道:“但他常常半夜躲在被子里偷偷看,應該是很喜歡吧,所以就買了。” 小人書的作者都是普通人,在價值取向上,義勇更能接受些,沒有忍者那么殘酷冷血。他倒希望左助能多看一些。 “居然是屢教不改的那種嗎?小小年紀就這樣,過兩年到了叛逆期又會是什么光景呢?真是難以想象唉,你父母未來可真得要辛苦了(居然有你們這樣的兒子)。” 明明還沒有見面,但蝴蝶忍對左助那孩子的印象,已經有點糟糕了。 蝴蝶忍思忖了一會兒,又追問道:”是你親自替他買的嗎?” 畢竟,如果是義勇買的,那些書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他的審美觀念。 “是鬼燈水月。” “是你那個咋咋呼呼的小跟班?”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