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兩天后的中午,帆船「狐火號」(九尾起的名字)的甲板上。 鬼燈水月在義勇的指導下,不斷做著基礎(chǔ)到不能再基礎(chǔ)的的上步揮刀練習。 蘭丸坐在船舷邊,一邊曬太陽,一邊給枕在他膝蓋上的九尾做全身按摩,活動手指的同時,也感受著陣陣海風蹭過他的頭發(fā)和臉頰,十分舒適。 對他來說,這還是一種全新的感受—— 過去,黑鋤雷牙總是擔心蘭丸發(fā)病或是被其他忍者殺死,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他身邊,兩人很少有間隔超過2米以上的時候。 雖然大部分時間,這種親密無間的接觸給了蘭丸足夠的安全感,但一直趴在另一個人的背上,還要像貨物一樣被藏在背包里,總是有很多不便,更不用這種無能為力感對一個人內(nèi)心的持續(xù)性摧殘。 如今蘭丸坐在輪椅上,雖然許多事情仍需要別人幫忙,但他能夠自己操縱輪椅移動,還能解放雙手做些其他的事(比如擼狐貍)。這種看起來微不足道的自主感,讓他覺得自己比過去更有力量了。 至少,他能主動控制自己人生中的一些東西,還能和更多的生物相處和交流。 這意味著他開始接受更多人的影響,體會著多種差異巨大的價值觀和世界觀,這對蘭丸這個年齡的孩子而言至關(guān)重要。 「你偷懶了。」 義勇平澹的聲音從桅桿上傳來,吸引了蘭丸的注意力。 這話不是說給他聽的。 「刀抬到至高點時,你的右肩膀矮了一厘米,刀路會發(fā)生了偏移。」 聽到老師毫無感情波動地指正,正咬牙將木刀高舉過頭的鬼燈水月悶哼一聲。 他沒有多余的力氣回應(yīng)義勇,但依然按照后者的意思調(diào)整了動作,原本有些傾斜的身體頓時恢復平衡,隨后立刻揮刀。 木刀闖過空氣時的呼呼風聲宛如巨人的喘息,雖然不快,但是很清楚。 蘭丸聽得出,鬼燈水月每次揮刀的聲音和節(jié)奏近乎完全一致,宛如復制粘貼的音軌一般,和兩天前剛開始訓練時發(fā)出的混亂動靜截然不同。 義勇澹澹地聲音再次傳來:「就這樣。還有1206次。」 鬼燈水月繼續(xù)揮汗如雨。 準確! 這就是義勇給鬼燈水月的獨一無二的印象,也是他這兩天練習的最大收獲。 一開始,義勇微調(diào)鬼燈水月的動作——比如肩膀的高度、手腕的角度和步伐的距離時,水月還覺得對方是機械教條+不知變通+完美主義,有故弄玄虛之嫌,是不想教給他真正的技巧,所以才在這些細節(jié)處反復糾纏。 可后來的結(jié)果證明了,揮刀過程中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變動,就能帶來意想不到的變化。 比如:稍稍提高了肩膀的高度,鬼燈水月每天練習揮劍的上限便增加了2000多次,大大減少了對關(guān)節(jié)的損耗。 再比如:手腕微微內(nèi)扣,鬼燈水月握刀的位置向下移動了不到一個指甲蓋的距離,揮劍的力量至少上漲1\/3。 …. 從小就跟著大哥鬼燈滿月學習用刀的他,對刀術(shù)的理解,被義勇全完顛覆了。 在義勇這里,刀不再是簡單的工具,反而可以像手臂甚至手指一樣精確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是實實在在的、肢體的延伸! 這種機器人一樣的觀察和計算能力,讓水月嘆為觀止、心悅誠服,因此練習時不再抗拒,因此進步極快。 除了每次訓練臨近結(jié)束時,動作會因為身體疲勞而微微變形,幾乎不需要義勇再提醒他什么了。 「白天的訓練就到這里吧。」 又完成了1206次豎噼后,鬼燈水月聽到了義 勇的叫停聲,立刻露出解脫的表情。 「太好了!胳膊都要酸出檸檬味了!」 他啪嗒一聲倒了下去。 鬼燈水月的身體撞在甲板上,宛如被風吹動的果凍似的顫抖了一會兒,隨后恢復原狀。 義勇精準計算能力的另一個表現(xiàn)——他知道鬼燈水月的體力極限,所以每次都是讓后者踩著這條線完成訓練。 在通透世界的作用下,鬼燈水月的肌肉、骨骼、乳酸乃至細胞的損耗和修復,都瞞不過義勇的眼睛,因此他總能剛剛好消耗掉鬼燈水月那旺盛的精力,卻又不至于讓對方過度訓練,徒增暗傷,從而最大化訓練的收益。 話說回來。 閉眼恢復體力的鬼燈水月,正享受著海風帶走汗水的舒爽,卻忽然感到光線被遮住了。 他倏地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義勇竟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正用那雙宛如黑洞的眼睛靜靜俯視著他,表情嚴肅地像是主治醫(yī)生視察不尊醫(yī)囑的病人。 「老師?!」 向來膽小的鬼燈水月被嚇得微微變形,一個鯉魚打挺翻起身,嗖的一聲躲在桅桿后邊,小心翼翼看著義勇。 沒辦法,逆著光、正面處于陰影之中的義勇,看著實在像是剛剛從墳?zāi)估锱莱龅氖w,尤其是他還一言不發(fā)、一動不動的時候。 「是我做錯什么了嗎?」 【這家伙的性格,和炭治郎身邊那個黃頭發(fā)的少年有點像啊……】 義勇盯著水月,突然想起自己生前每次和禰豆子說話時,那個對自己怒目而視又不敢真得走過來的蘑孤頭。 【他們都很能說……說不定睡著比清醒的時候更可靠些?】 「你沒做錯什么。」 關(guān)于稱呼問題他已經(jīng)懶得糾正了。 義勇沉默了片刻,隨后悶悶開口道:「是我有事,想請你指教一下。」 「我?」鬼燈水月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義勇肯定地點頭。 【請我指教?】 鬼燈水月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實在想不出自己能有什么可以指教老師的地方。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對方和黑鋤雷牙的戰(zhàn)斗,但在刀術(shù)上,義勇應(yīng)該不會和他大哥差太多,說不定會更強。 至于忍術(shù)上,自己會的水遁遠沒有義勇會得多,就更談不上指教什么的了。 …. 【誒,等等?水遁?】 鬼燈水月微微一愣,想起自己身上最有價值的地方,疑聲問道:「難道說,老師你想學水化之術(shù)嗎?」 這個想法一出現(xiàn),就迅速在鬼燈水月的腦袋里開枝散葉。 是了是了! 如果老師對水化之術(shù)感興趣,他剛好可以拿這個術(shù),和對方那能夠操縱水流的刀術(shù)交換! 至于「家傳秘術(shù)」不得外傳什么的,鬼燈水月才不在乎,畢竟水化之術(shù)他想修煉到哥哥那個地步還得好幾年,反而不如一套學了就能用的刀術(shù)來得實惠。 他盯著義勇那張有些意外的臉,感覺自己可能才猜對了。 聯(lián)想到對方那糟糕的講價能力,鬼燈水月以為自己只要把水化之術(shù)說得珍貴一點,那套刀術(shù)便能輕松到手了! 【老師啊,莫怪我卑鄙啊!】 然而,鬼燈水月才剛醞釀出「這可是家傳的術(shù)怎么好傳給外人」的表情,還沒來得及開口,義勇先說話了。 「你說這個嗎?我早就會了。」 義勇伸出右臂,同時發(fā)動水屬性和陽屬性兩種查克拉性質(zhì)變化,胳膊***在外的部分立刻變得透明,隨后材質(zhì)也從血肉變成了軟乎乎的果凍,整條手臂像是被抽走了 骨頭一樣耷拉下去。 義勇再一甩手,胳膊立刻恢復原狀。 「就是不知道這個術(shù)有什么用。」 因為鬼燈水月的水化之術(shù)就是這個水平,義勇既是參考他,最多也只能做到這個水平,一時還想不出這個術(shù)除了用來挨打時規(guī)避損傷,還有什么其他功能。 鬼燈水月看到這一幕,眼睛都直了,嘴巴更是連珠炮般地發(fā)問。 「你怎么做到的?我應(yīng)該沒有教你吧?難道我在夢里對你說了什么嗎?」 不怪鬼燈水月這么驚奇,他從五歲開始就過上了不能吃固體食物的艱苦生活,沒日沒夜地練習了四五年才有這個水準。 可義勇幾天前看到他時,對這個術(shù)還一無所知,絕對是那天以后才開始練習的,但如今卻表現(xiàn)得和他相差不大。甭 管他怎么學會的,就這個效率,實在是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 「就是觀察。」 義勇一幅「我沒想學、但是一看就會了」的為難表情。 「我學過醫(yī)療忍術(shù)。水屬性和陽屬性的性質(zhì)變化結(jié)合起來并不困難。」 「并不困難」幾個字將鬼燈水月?lián)舻乖诘兀p目無神地盯了義勇一會兒,決定趕緊跳過這個話題,省得自己想不通一頭跳進海里。 「那你說要請我指教的是……」 鬼燈水月現(xiàn)在徹底想不到了,自己還有什么值得對方惦記的地方。 「我是想學習……」 他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斟酌用詞,良久才補完下半句:「和人聊天的訣竅。」 【推薦下,@ ,所有參與進修過間諜課程的忍者,都學習過怎么和其他人聊天的技巧!雖然有些公式化,但打聽情報好挺好用的!」 「請務(wù)必仔細說說。」 雖然「間諜的聊天技巧」聽起來目的性很強,但對義勇而言,絕對是個不錯的開頭。 義勇掏出那個研究水遁的筆記本,一幅你說我記的架勢。 顯然在他心里,「如何跟別人聊天的訣竅」和「二代火影的秘傳忍術(shù)」是一個等級的東西。 「用不著記,其實很簡單了,就三個步驟。」 鬼燈水月伸出三根手指,「第一步,在你的視野里,隨便找到一個東西作為話題。」 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木刀:「比如這個。」 義勇了然。 「第二步,你要以這個木刀為核心,發(fā)表你的看法,或者講一個和自己有關(guān)的故事。」 「故事?」義勇在紙上畫了一個問號,「什么樣的故事?」 「這個嘛,要看你想要給對方留下的印象了。」 鬼燈水月再次舉例: 「如果你想緩和氣氛,或者示弱讓對方麻痹,就可以講一件自己的糗事,比如我第一次用真刀,就砍掉了我大哥的一截腳趾,他那時水化之術(shù)還沒練到家,找了好幾個醫(yī)療忍者才把腳趾接上。 …. 「反之,如果你想要恐嚇和威脅對方,讓他重視你或者崇拜你,完全可以把你干掉飛段和干柿波鯨的事情拿出來講。記住,具體說什么,取決于你想給對方留下的印象。」 義勇點了點頭,在筆記本上飛快的記錄著,「原來如此。」 【不過,如果我想讓蝴蝶、時透他們喜歡我,應(yīng)該說些什么樣的事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