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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芳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后背，也沒再說什么，只由著女兒哭泣。

    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后果。

    女兒他們是罵也罵了，教也教了，剩下的，就盡力去彌補吧。

    ——

    夜。

    賀今朝回到家里之后就遣散了大部分的傭人，獨自在書房辦公。

    自打蕭暮雨離開這個家之后，他也很少再回來。

    即便偶爾要回來拿點東西，一想到方糖住在這里，他都是讓向晨回來拿。

    如今方糖在醫院有人看著，這家里瞬間空曠了下來。

    他突然哪里也不想去了，只想回到這個家里，安安靜靜的待上一會兒。

    這個家，有太多太多關于蕭暮雨的回憶。

    只是這樣翻著文件，突然好像聽到一聲輕喚。

    “今朝，你還沒睡啊？”

    他抬眸朝著門口看去，仿佛看到蕭暮雨穿著一身睡衣，揉著惺忪的睡眼朝著自己走過來。

    剛結婚那年，賀氏曾遭遇過一次危機，他經常在公司忙到很晚，一個月也回不了幾次家。

    她每天都會過來給自己送換洗的衣服，偶爾也會做點吃的送過來。

    好不容易等他有空回家了，也只不過是把工作帶回了家里。

    她也從未抱怨過，只是見他這樣辛苦，她也會心疼，催促幾句。

    每每那個時候，他都疲倦的捏著眉心，不耐的讓她先睡。

    “可是我想陪陪你。”她總是不肯離開，就算是隨便拿本書，也愿意在他身邊陪著。

    “我不用陪。”他無數次說過這樣的話。

    本就是各人自掃門前雪，很多事情他即便是說了，也只會讓她徒增煩惱罷了。

    但即便如此，蕭暮雨也不肯離開。

    那時候只覺得她倔強執拗，可如今等到真正的失去了她，他方驚覺彌足珍貴。

    晃神間，賀今朝忽的清醒了過來。

    再去看那門口，那沙發，哪里還有半點蕭暮雨的影子？

    她終究是隨著那抓不住的時光，一點一點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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