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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芽面無表情，盯著堂下已跪著的七個兵丁，堅決不看沈淮——這理刑衙門是你家開的嗎？你來得，我就來不得？

    幸好沈淮也就盯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專注到堂上審訊中了。

    今天真算是讓蘇芽來著了，漕督邱奈成似乎是有意殺曹開河的威風(fēng)，所以雖然理刑衙門審案不像府縣衙門那樣給百姓圍觀，但是今天自從邱奈成到達(dá)后，這正堂外就陸續(xù)放進(jìn)來許多人。

    看穿著打扮，都是在衙門里進(jìn)出的人，包括差役小廝甚至后廚閑人，都從探頭探腦到光明正大地圍觀，在這群人的映襯下，蘇芽和宋瑾格外地不顯眼。

    蘇芽看看堂上身著二品緋袍、服繡錦雞補子的邱奈成，再看看仿佛被碩大肚子上那塊繡麒補子壓住了呼吸的曹開河，心道難怪沈淮逍遙，今日這堂上斗法，看來是漕運高官的巔峰對決。

    她不由地就拿胳膊肘子碰了碰站在旁邊的宋瑾，目不斜視地悄聲說道：“趕上好戲了。”

    宋瑾不動聲色，站得是聞風(fēng)不動，卻耷拉下眼皮，從眼角瞥了少女一眼，瞅著她兩眼放光的模樣，不禁撇了撇嘴，又從唇邊蕩出一抹笑意來。

    蘇芽對此毫無所覺，只是在眼角的余光里，發(fā)現(xiàn)沈淮臉上不僅收了笑意，甚至還帶出些冰冷的意思來。

    怎么回事，難道堂上有什么她沒發(fā)現(xiàn)的變化？

    這還沒審呢，能有什么變化？

    蘇芽后知后覺，宋瑾卻比她通透的多，此時便悄悄地往蘇芽身邊又挪近了半步，果然，對面人臉色又沉幾分，抽冷子一個眼風(fēng)掃過來，這一片人都噤聲了，不曉得是不是自己這邊嘈嘈的聲音太大了，惹得沈翰林不快。

    眾人連眼色都不敢再遞，默默地微垂了頭，心中俱都想道：唉，沈翰林人既清貴，又是皇親，未來定有拿捏了自己前程的權(quán)勢，還是不要因為出格的事情在他那里記上名號吧。

    察覺四周一片寂靜，蘇芽忍不住撇了撇嘴，這人倒是真威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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