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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鏢暗鏢？”

    “這我知道。”青唯道，“說白了，明鏢價格低一些，光明正大地發(fā)貨，運鏢人可以查驗貨物；暗鏢價格很高，運鏢人也不能驗貨，貨物一到，拿銀子走人，從此封口，絕不對人提起此事。何鴻云發(fā)銀子這趟鏢，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暗鏢。不過他這暗鏢，可能還有點不一樣。”

    明鏢暗鏢是行話，行外人很少知道，但岳氏祖上草莽出生，做過各種營生，岳魚七早年干過最正經(jīng)的事就是幫人護鏢，青唯拜他為師，從小耳濡目染，自然也通曉門道。

    她拿過江辭舟的筆，在桌前抹平一張紙，“這事兒你們該早問我啊，省得兜一個圈子。”她在紙上寫下一個“京”字，一個“徐”字，“你看，當(dāng)初買木料的銀子，是由京里撥去陵川的，共計五十萬兩，這是買好木料的錢，是官銀。但是徐途賣的是次等木料，他的木料可能只值一半價錢，所以他拿到五十萬兩，刨開盈利，把余下的二十萬兩給何鴻云，這是不是就等于幫何鴻云洗過一回銀子了？”

    朝天道：“這我們都知道啊。”

    “不止呢。”青唯道，“只洗過一回的銀子，太好查了，所以有的暗鏢，還幫人做洗錢的生意。就是勻出的這二十萬兩，拿去別的買賣里攪合一通，等徹底干凈了，才到鏢局里裝箱。暗鏢通常都是些不干凈的勾當(dāng)，幫忙洗錢的和發(fā)鏢的一般是同一人，就是為了東窗事發(fā)方便封口。

    “何鴻云這趟鏢，肯定是暗鏢，洗襟臺這事兒這么大，當(dāng)年的發(fā)鏢人早就被滅口了。你們要想查出點什么，不能找鏢局——”

    “要去查那筆洗錢的買賣。”江辭舟聽明白她的話，拿過她手中的筆，在紙上又寫下一個“何”字，在“徐”與“何”之間連上一條線，將筆一擱，指尖點了點這條線，“得找找這里頭有什么。”

    青唯道：“對。”

    朝天感慨道：“少夫人懂得真多。”

    江辭舟十指相抵，注視著紙上的線：“五年前的買賣，不好查啊。”

    “是不好查。”青唯往江辭舟桌的沿上一坐，“不過天網(wǎng)恢恢么，只要做了，一定會留下痕跡，不說別的，何鴻云肯定清楚他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勾當(dāng)。”

    “少夫人。”

    青唯與江辭舟這邊說完，那頭駐云喚道。

    青唯躍下桌沿，：“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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