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s01 阮辛 阮辛是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的高材生, 大二的時候就憑借一部短片拿到了國內某電影節的導演獎, 大四畢業之后, 他拒絕了各大影視公司拋來的橄欖枝,出乎所有人意料地,進了明晞傳媒……成了一名總裁助理。 這件事在阮辛的朋友圈里一直是十大未解之謎之一, 朋友們懷疑他要么是腦袋被驢踢了,要么就是被魂穿了,而每當朋友們問起他為什么會做出這樣匪夷所思的選擇時, 阮辛從不正面回答。 “因為我愛上了一個男人, 我要千方百計地接近他,吸引他, 讓他愛上我。”——這樣的話阮辛實在說不出口,太跌面兒了。 那個男人的名字, 叫費錚。 他和費錚的相遇沒有任何新意可言。 費錚在公園里遛狗,狗跑丟了, 正好被夜跑的阮辛撿到,費錚來找,然后就這么相遇了。 那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夏夜, 公園里的路燈籠罩著他們, 四目相對時,阮辛清楚地看到了對方眼里的震驚。 阮辛當時想:這人干嘛這么死盯著我? 然后阮辛也不甘示弱似的盯回去,又亂七八糟地想:這個男人長得真帥,會心一擊的那種帥……不過,好像在哪里見過, 有點眼熟啊……他的眼神為什么這么的……讓人心疼? 阮辛的心臟莫名其妙地刺痛了一下。 他下意識地抬手捂住心口,對面的男人終于開口說了第一句話:“你……沒事吧?” 明明是關心的話,語氣卻很清冷,但他的聲音很好聽,好像在哪里聽過似的……阮辛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阮辛搖搖頭:“沒事。” 男人便不再說話,依舊定定地看著他。 阮辛被他看得不自在:“先生,你這么直勾勾盯著別人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男人說:“我叫費錚。” 他就這么知道了他的名字。 阮辛愣了兩秒,“哦”了一聲。 費錚盯著他:“你叫什么?” 一個剛認識不到兩分鐘的陌生人詢問他的名字,明知不該回答,阮辛卻鬼使神差地開了口:“阮辛。” 阮辛清楚地看到,在聽到他的名字時,這個叫費錚的陌生男人眼中流露出了明顯的失望,還有許多他看不分明的情愫。 那種刺痛的感覺倏地又回來了。 阮辛捂住心口,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 費錚丟下一句冷淡的“謝謝”,轉身離開了。 阮辛望著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臟持續地刺痛著,他終于支撐不住,彎腰蹲到了地上。 就是這樣短暫的一次相遇,卻徹底改變了阮辛的人生。 那天以后,他再也無法將這個叫費錚的男人從腦海中抹去,就像中了邪一樣。 朋友說,這叫一見鐘情。 真的……是這樣嗎? 兩天后,阮辛再次在同一盞路燈下見到了費錚。 他不知道是該無視,還是停下來打聲招呼。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腿腳卻自發停了下來。 阮辛尷尬了兩秒,搜腸刮肚找話說:“這么巧,又來遛狗嗎?” 那只一臉兇相的美國惡霸犬正蹲在費錚腳邊,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費錚說:“我在等你。” 阮辛吃驚:“等、等我?” 費錚遞過來一張名片。 阮辛伸手接了,籍著路燈的光看了看。 明晞傳媒,總裁,費錚。 阮辛當然知道明晞傳媒,圈內翹楚嘛。 原來這人是明晞傳媒的總裁,果然很有霸道總裁的氣質。 費錚說:“我想聘請你做我的助理,你愿意嗎?” 阮辛:“……” 彼時,阮辛剛剛大學畢業,多家影視公司開出優渥條件要簽他,他正在考慮選擇哪一家。 當聽到自己親口說出“我愿意”三個字時,阮辛整個人都驚呆了。 瘋了瘋了瘋了!我一定是瘋了! 費錚好像笑了一下,說:“明天見。” 然后不給阮辛反口的機會,牽著狗徑自走了。 阮辛:“……”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我一定是被什么邪術給蠱惑了! 但是,第二天上午,阮辛還是走進了明晞傳媒的辦公樓。 然后,就再也沒能離開,一待就是五年。 他在朝夕相處中無法自拔地愛上了費錚,除了費錚身邊,他哪里都不想去。 可費錚不愛他。 費錚的心大概是千年寒冰做的,那么冷,那么硬,捂不熱,捂不化。 阮辛曾無數次想過放棄,但他放不下,只能在永遠得不到回應的愛情里痛并快樂著。 直到,他查出了一種罕見的心臟病。 醫生說,如果不做心臟移植手術,他活不到二十八歲。 但是,遇到配型成功的心臟的幾率,微乎其微,無異于奇跡發生。 阮辛想,是時候放棄了。 一個快死的人,還奢望什么愛情呢。 明晞十周年酒會那天晚上,阮辛先送費錚去了一趟燕西別墅,然后又送他回家。 費錚喝了酒,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阮辛把車開得很慢,到費錚家樓下的時候,已經將近凌晨了。 車一停,費錚就醒了。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辛苦了。” 阮辛沉默片刻,偏頭看著費錚:“費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費錚的語氣疲憊而冷淡:“什么?” “五年前,”阮辛頓了頓,“你為什么要請我做你的助理?” 費錚聞言一僵,過了很久都沒有回答。 當阮辛以為等不到答案的時候,費錚終于開口:“因為,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像誰?”阮辛如墜冰窖,他緊攥著拳頭,指甲刺得手心生疼。 “許蒔,”費錚平靜地說,“我曾經深愛過的人。” “他……還活著嗎?”阮辛艱難地問。 “他死了,”費錚的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波瀾,“在很久以前。” 心臟里像插進了一把刀,來回翻攪著,阮辛痛得無法呼吸,臉上卻是笑著的。 原來,他于費錚而言,只是一個代替品,和辦公室里擺著的盆栽沒什么兩樣,只是用來觀賞的而已。 真狗血啊。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那樣我就可以早點死心,不用在你身上浪費那么多時間了。”阮辛笑著說,“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太晚,我還可以重新開始。費總,真是對不起,我的自作多情給你添麻煩了。” 費錚靜靜地看著他,神色晦暗不明。 阮辛偏頭與他對視,笑著說:“不過我還是想問你一個非常老土的問題,這幾年,你有沒有對我動過心?哪怕一分鐘、一秒鐘?” 費錚沒有回答。 “我懂了。”阮辛笑著說,“費總,我明天想請一天假,有點私事。” 費錚說:“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