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在被費城壓住的瞬間, 南淮林腦海里倏地閃過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他也是像現在這樣, 被醉酒的費錚壓得喘不過氣來。 唯一不同的是,那天晚上他因為夜盲癥什么都看不見,而現在, 他卻可以清楚地看到費城近在咫尺的臉,還有炙熱如火的眼神。 南淮林緊張到心跳驟停,瞪大眼睛看著身上的人, 緊著嗓子喊了一聲他的名字:“費城……” 費城壓著他, 一動不動,只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這樣沉默的注視令南淮林感到強烈的不安, 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但他又沒有勇氣打破這份寧靜, 生怕暴風雨會來得更猛烈。 好像過了幾分鐘,又好像過了一個世紀, 費城驀地垂頭靠近他。 南淮林以為費城要親他,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費城卻只是把臉埋進他脖子里,隨即又摟著他翻了個身, 從壓著他變成面對面側躺, 雙手摟著他,雙腿纏著他,像是抱著一個玩具熊一樣,緊緊地把他禁錮在懷里。 南淮林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費城t恤上那只拔胡蘿卜的兔子。 “……費城?”南淮林又喊了一聲。 回答他的, 是沉沉的呼吸聲。 睡著了? 這么快? 南淮林想從他懷里出來,掙扎了兩下,引得費城發出兩聲不滿的咕噥,隨即把他抱得更緊。 南淮林不得不安生躺著。 算了,就這么睡吧。 經費城這么一番折騰,被《昆池巖》支配的恐懼沖淡了不少,南淮林緩緩放松僵硬的身體,聽著費城的呼吸聲和心跳,慢慢醞釀睡意。 將睡未睡的時候,他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頂他。 倏地睜眼,粗重的喘息聲鉆進耳朵,腦子轟地炸了。 他重新閉上眼,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就這樣煎熬了不知多久,費城在一陣急促的粗喘后漸漸恢復了平靜。 摟著他的胳膊沒剛才那么用力了,南淮林又等了一會兒,確定費城再次陷入沉睡了,才小心翼翼地從他的桎梏中逃脫出來,躡手躡腳地逃出了臥室。 咕咚咕咚灌下去一整瓶冰礦泉水,仍是覺得火燒火燎得難受,南淮林直接換鞋出門,離開酒店,沿著度假村前面的那條公路夜跑。 最近拍戲太忙疏于鍛煉,才跑了一個多小時就感到筋疲力盡,于是停下來,吹著濕熱的夜風慢慢往回走。 回到房間,光著腳靠近臥室,將虛掩的房門推開一條縫,探頭往里看。 費城依舊維持著側躺的姿勢,安靜地熟睡著。 南淮林走進去,悄悄來到床邊。 床頭燈淡黃色的光灑在費城的睡顏上,南淮林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翹,大概正做著什么美夢,莫名顯露出幾分孩童的稚氣來。 真想去他夢里看看。 南淮林無聲地笑了笑,關掉床頭燈,悄無聲息地走了出去。 浴室在臥室里,他沒辦法洗澡,只好在客廳旁側的洗手間洗把臉了事,然后帶著一身汗味,抱著一個靠枕躺進沙發里,連胡思亂想的力氣都沒有,不到兩分鐘就進入了金色的夢鄉。 ·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