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此一別,天涯各處-《一念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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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川,從地理上來看,這只是四川盆地西北部的一座小縣城。這里四面環(huán)山,像是一個被拉長的小型盆地,又宛如一個葫蘆口。有一條公路,如同一根稍微拉開的彈簧,曲曲柺拐的,沿山而下,通往城中。
這里空氣清新,氣候宜人,當(dāng)然了,這里還居住著一個古老而可愛的傳統(tǒng)民族:羌族!這是唯一的羌族自治縣!傳說,羌族與漢族,彝族,藏族為兄弟民族,皆有炎帝的部分血統(tǒng)。如同貴州布依族與廣西壯族一樣,是血親民族。
在這里,羌族與漢族,彝族,藏族和睦相處,文化交融。在這里,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此時天色有些昏暗,也許是烏云一直遮擋著光輝,太陽還沒現(xiàn)身過,又即將消失了。
一個中年婦女在車站有些焦急地等待著,她大概四十歲左右,面容嬌好,與陳曦有幾分相似。她頭發(fā)編著辮子,頭頂纏著一塊白色的花帕,耳尖戴著銀環(huán)。她著一身藍(lán)色的袍子,系著一根繡滿各種圖文的腰帶,此時看上去端莊典雅!一陣風(fēng)吹來,腰帶隨風(fēng)飄起,如同歡快舞蹈一般,像是在迎接遠(yuǎn)方即將到來的親人。
陳曦一家人到北川,已經(jīng)是傍晚了。陳曦一臉疲憊,興許是那個奇怪的夢,讓她感到一陣不安,但想著帶母親去醫(yī)院檢查病情了,又稍許安心下來。車終于到站了!陳曦攙扶著母親,父親緊隨其后,也跟著匆忙的人群陸續(xù)下車。
“哥!嫂子!”一聲清脆的喊聲傳來,顯得有些高興與激動。
陳曦順著聲音望去,有些驚訝,一個穿著羌服的女人朝他們快速的跑來,那雙腳下的花布鞋此時顯得熠熠生輝。這個端莊典雅的女人便是自己的姑姑么?陳曦想。時隔多年未見,陳曦也只是從電話中只聞其聲,卻不見其人,想來已經(jīng)有七八個年頭了。
“呀!這是曦丫頭么?沒想到已經(jīng)長得亭亭玉立,成大姑娘了!”陳蓉走近,仔細(xì)的打量著陳曦說道。
“姑姑好!你還那么漂亮!”陳曦甜甜一笑,也有些激動。
她可還記得,姑姑一向可疼她了,她一開始學(xué)寫字,也是姑姑手把手教她的。雖然很久沒見了,但姑姑一直打電話給她,問東問西的,還教導(dǎo)她學(xué)習(xí)與做人。她的人生價值觀,也多半是受到姑姑的影響。
“好!好!好!丫頭真乖!”陳蓉很高興,轉(zhuǎn)頭對著陳曦父母說道,“哥,嫂子,我們回家。我的車停在外面呢!走吧,這里風(fēng)大。”
她說著,然后去扶著陳曦母親,朝著車站外走去。
“呀!姑姑你買車了?”陳曦跟在身后,邊走邊問道。
“是呀!剛買的呢。你姑父走好幾年了,我又沒有孩子,這不是一個人嗎?時常想念你們,有車了,就方便回去看看你們了!”陳蓉回頭笑著說道。
不多時,一輛紅色的轎車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
“這車是從同事那里轉(zhuǎn)手過來的,也不貴,我想著吧,你姑父還留下點錢,我也順著個人情把它買下來了。上車,我們回家!飯都煮好了,我等不及見你們,就來車站了。”陳蓉拉上車門,油門一動,消失在車站門口……
陳蓉的家在城東,這是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房子很舊,但很整潔,房子是她丈夫遺留下來的。她是一名教師,丈夫卻是個煤炭工人,幾年前死于煤窯崩塌。自此就一個人過。房雖不大,但對于一個人來說,卻很孤獨。陳曦一家人是她僅有的親人了,所以到來她特別高興。恰逢星期天,她稍有空閑,就迫不及待的去車站等候了。這所安靜的老房子一下子充滿歡聲笑語……
“丫頭,來搭把手!”陳蓉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好嘞,來了!”陳曦給父母倒了杯水,朝廚房走去。
“小曦,把蔬菜洗了,我們今晚吃火鍋。”陳蓉看了陳曦一眼,“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平日間簡單得很,一碗面就解決了,家人難得一起,今晚熱熱鬧鬧的吃上一頓。”
“姑姑,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陳曦心疼說道。
“有什么苦不苦的,一個人,就這樣唄,倒也清凈。”陳蓉擺擺手,隨即說道,“很多人都勸我找一個,你姑父雖是粗人,但很會心疼人,忘不了呀,沒想到一過就這么多年了。每天去上課,看著那些孩子們一天天的成長,也滿足了。”
“這倒也是!”陳曦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呢?學(xué)習(xí)怎么樣了?”陳蓉轉(zhuǎn)移話題。
“好著呢,上大學(xué)以后準(zhǔn)備學(xué)政法。”晨曦我緊了小拳頭,“只是爸媽身體不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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