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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問到了真相，她要不要和連祭一起回去？

    她有些想鬼牙大眼，更想巫醫(yī)月。

    而且連祭……

    他不像原來那么混了以后，和他相處還是愉快的。

    她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臉，又紅了。

    第二日

    在蒼藍(lán)峰的練武場上金大鐘通報了一下徐森的處分，但是具體緣由倒是沒說。

    因為他們覺得這些留言對一個姑娘來說并不利。

    這些新晉弟子不少被徐森欺負(fù)，他被趕下山大家喜聞樂見，甚至不覺得奇怪。

    而這時虞思眠發(fā)現(xiàn)，連祭沒來。

    連祭沒來，齊默白倒是來了。

    代替閉關(guān)的長老來視察一下新晉弟子。

    大家對這傳說中的師兄都投去傾慕的目光。

    若能有他一半，也不枉此生。

    虞思眠卻看著連祭平時站的地方，空空如也。

    第一次連祭沒出現(xiàn)。

    她心覺得有些空空的。

    金大鐘給齊默白一一介紹這期新晉弟子的情況，到虞思眠時，金大鐘結(jié)結(jié)巴巴，齊默白只道：“沒事，我知道。”

    金大鐘如釋重負(fù)，長長舒了一口氣。

    有齊師兄做主，終于，終于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被人懷疑他開后門了。

    這時候他那個小師弟跑上來匯報：

    “師兄，有個四五歲的小姑娘不知怎么居然進(jìn)了我們布在琉璃天下的法陣，怎么都不肯離去。”

    金大鐘本來就小的眼更是瞇得看不見：“四五歲？進(jìn)了琉璃天法陣？”

    “對啊，就一凡人小姑娘。”

    齊默白在一旁道：“如此說來倒也是仙緣了得。”

    正在走神的虞思眠發(fā)現(xiàn)連祭來了，這才精神了一些。

    但此刻的連祭與在琉璃天的白衣不同，換上了一如既往的黑衣。

    但是臉色異常的難看。

    等他走近，虞思眠問：“你怎么了？”

    連祭：“沒睡好。”

    虞思眠聽見旁邊的小師弟問金大鐘：“金師兄，小姑娘我們怎么辦？她怎么都要上琉璃天，不肯走啊。”

    金大鐘搖頭：“不行，不行，我們琉璃天都是層層考核上來的，這樣不合規(guī)矩。”

    這時候虞思眠終于忍不住。

    虞思眠：“人性之后才是規(guī)矩！”

    齊默白：“人性之后才是規(guī)矩！”

    四五歲的小姑娘，放著不管，不就是讓她死在山腳下嗎？

    連祭看著同時發(fā)聲的虞思眠和齊默白輕嗤了一聲。

    果然，他們是一類人。

    那種有同情心，有憐憫的人。

    金大鐘這時候拍了拍腦袋，“對，對，我糊涂了。師弟，把她接上來。”

    那小師弟繼續(xù)道：“對了，那小姑娘說是要上琉璃天找虞思眠。我們琉璃天只有一個虞眠眠，哪里有什么虞思眠？”

    他話音一落，虞思眠、連祭、齊默白都抬起了眼。

    因為只有他們?nèi)酥溃菝呙咧皇撬幕?

    虞思眠：“這小姑娘是誰?叫什么名字？”

    小師弟：“她說她叫柳懷素。”

    ……

    虞思眠：柳、懷、素？

    虞思眠整個身體都繃緊了。

    直到師弟把柳懷素抱了上來。

    虞思眠看著那兩個羊角辮亂糟糟，臉上臟兮兮，一雙眼睛卻無比明亮的小姑娘。

    這不是柳家村的雞蛋妹嗎？

    “雞蛋妹？”

    雞蛋妹本是倔強的表情，再看見虞思眠的一瞬間“哇”一聲哭了出來，伸手就要虞思眠抱。

    虞思眠跑過去把她接了過來，“雞蛋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你怎么會在這里？”

    雞蛋妹這一路上看來是受了不少委屈，她一邊哭一邊抽泣，囫圇不清地說道：“我不想姐姐走，姐姐說要來琉璃天找柳懷素，我就叫柳懷素，然后來琉璃天找姐姐。”

    她說得邏輯不清。

    虞思眠聽明白了，因為自己，她改名叫了柳懷素。

    或者說，她就是柳懷素！

    那個自己救下的雞蛋妹就是柳懷素！

    難怪第一次看她就覺得那么投緣!

    原來她之前找了那么久的柳懷素就在她出現(xiàn)的起點，她在追著柳懷素跑的時候，柳懷素也在追著自己跑。

    虞思眠發(fā)現(xiàn)小懷素小小的軟軟的身體全身緊繃，正盯著不遠(yuǎn)處的連祭。

    小小的她，眼中露出了恨意和恐懼，“大壞……”

    她清清楚楚地記得這個要滅他們?nèi)澹频米约耗镌绠a(chǎn)的魔王。

    而連祭早已不記得她是誰，也早已習(xí)慣了這樣的眼神。

    虞思眠一把捂住雞蛋妹的嘴，抱著她走到齊默白的身邊。

    “我有些話能單獨和你說嗎？”

    齊默白猶豫了一下，道：“好。”

    連祭看著三人離去的背影。

    他們本在戶外修行，虞思眠抱著小懷素與齊默白一起到了講堂。

    她先是給了小懷素一個雞蛋，這個雞蛋是連祭給自己的。

    將她抱在腿上，給她擦干凈了臉，然后拿出梳子重新給她梳頭。

    虞思眠一個成年人到這琉璃天都百般波折，她十分驚訝小懷素是怎么上來的。

    小懷素有一句每一句地說自己從柳家村到琉璃天的過程。

    讓虞思眠感慨她的氣運機緣，不愧有著女主光環(huán)。

    看來是命中注定要上琉璃天。

    虞思眠問齊默白：“琉璃天水心仙子是哪一位？”

    在自己原書之中，柳懷素開場就是筑基期，那時候她明珠暗投拜在一位單水靈根稱作“水心仙子”的師父門下，那個心水仙子就和徐森徐沁差不多，算是琉璃天的渣子，書中柳懷素備受欺壓，后來才轉(zhuǎn)拜齊默白為師，返回去打臉。

    那畢竟是寫書，現(xiàn)在小懷素活生生在自己面前，自己又怎么能明知她會受氣還讓她拜在人渣門下？

    齊默白：“琉璃天沒有這號人物。”

    看來現(xiàn)在連柳懷素的原師父都沒有出場，又或者誰心水仙子是道號，現(xiàn)在她還沒有道號。

    不過這樣最好。

    虞思眠抱著腿上的懷素，對齊默白道：“她天賦秉異，是修真奇才，你能收她為徒嗎？”

    其實虞思眠知道自己這個請求相當(dāng)?shù)赝回＃锰谬R默白收徒又豈會兒戲？

    她看著腿上的羊角辮小姑娘，這不就是自己的“女兒”嗎？她見不得她受苦。

    這時候小懷素看著齊默白，眼中全是星星點點：“你就是傳說中的神仙嗎？”

    齊默白如實回答：“不是。”

    小懷素認(rèn)認(rèn)真真道：“可我覺得，你就是。”

    齊默白雖不算冷漠，但是卻也不茍言笑，被柳懷素一問，虞思眠第一次看見清俊的臉上流露出淺淺的笑意，“那你愿意認(rèn)我做師尊嗎？”

    小懷素：“愿意。”

    虞思眠：？？？

    這么草率這么快的嗎？

    不愧是男女主。

    這時候她笑著看他們倆。

    雖然感覺有點怪怪的，畢竟書中柳懷素拜師齊默白的時候已經(jīng)是成人，現(xiàn)在卻是個小不點。

    不過女兒在小白這里總比在水月仙子那里受苦的好。

    看著兒子女兒，她露出了姨母笑。

    有一種老母親的釋然。

    要不，等她問清楚那些疑問，就和連祭回去吧……

    她沒發(fā)現(xiàn)，連祭在遠(yuǎn)處看著他們。

    虞思眠臉上帶著的笑容那么慈愛。

    真像一家三口，年輕的夫婦帶著女兒。

    他低頭笑了一下，緊緊地抓著胸口的衣襟。

    他發(fā)現(xiàn)虞思眠看似柔軟其實堅韌，她吃軟不吃硬，強迫她，她會關(guān)閉心扉，你好好對她，她才會敞開心扉好好對你。

    若自己早明白這一點，或許他們不會走到這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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