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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中，傅祁白和傅凌楠一坐一站，本來傅凌楠也是坐著的，可說著說著她就站起來了。一改往日女強人的形象，此時的傅凌楠顯得手足無措，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小女孩。

    與她相反，傅祁白聽完她的話并沒有露出她想象中應(yīng)有的反應(yīng)，他表情平靜，仿佛她剛才說的不是‘傅禪遇吸食致幻劑’而是‘今天天氣挺好’。

    “你怎么確定他吸食致幻劑的？”傅祁白語氣淡淡的詢問。

    傅凌楠可能被她的冷靜感染了，也平靜下來，她在醫(yī)院發(fā)現(xiàn)傅禪遇吸食致幻劑之后，立刻就開車來找傅祁白，中途一點耽擱都沒有，甚至她沒有留給自己思考的時間，可見這件事對她的影響。

    在傅凌楠的心目中，傅禪遇作為傅家的一家之主，一直都是擎天柱一般的存在，他就是傅家的天。不管穆怡在這片天下作什么禍，只要有傅禪遇在，天就塌不了。

    可今天她看到的一切直接讓她的信念崩塌了。

    “我前幾天幫爺爺洗漱的時候發(fā)現(xiàn)爺爺竟然染了黑色的指甲，但爺爺不想說，我就也沒問。”傅凌楠一邊回憶一邊慢慢的說著，“這幾天舅爺……穆先生時常去探望爺爺，每次去，爺爺都會把我們支出去單獨說話。今天早上凌霄學(xué)校出了點事，我媽就先走了，我也因為公司有個文件出問題晚了一個小時去醫(yī)院，等我到的時候正巧看到穆先生在病房里。我看到……”

    傅凌楠的眉頭緊蹙，像是回憶起令她惡心的畫面，整個人顯得很不舒服。

    傅祁白也沒有催促，靜靜等待她自己調(diào)節(jié)好。

    半響，傅凌楠繼續(xù)道：“我要敲門的時候看到穆先生托著爺爺?shù)氖郑驗樗麄儽硨χ遥晕乙矝]看清。但我想到之前看到爺爺?shù)暮谏讣祝聽敔攲擂尉瓦t疑了一下。然后我看到爺爺忽然渾身顫抖，呼吸急促，額頭冒汗，我剛要沖進去，爺爺忽然含住自己手指，貪婪的吮吸……”

    那個畫面傅凌楠一輩子也忘不掉，在她心目中永遠高高在上，嚴謹慎獨的老人，像個神經(jīng)病一樣嘬著自己的手指，臉上露出享受的表情。

    傅凌楠覺得惡心，那畫面讓她直到此時想起來都想吐。

    “然后呢？你就離開了？”看到她滿臉作嘔的表情，傅祁白不得不引導(dǎo)話題，讓她從回憶中抽離出來。

    傅凌楠捂著嘴搖頭，半響才道：“沒有，我不確定爺爺當(dāng)時到底怎么了，所以先去找了醫(yī)生，正好聽到一個家屬詢問警察，她女兒只是喜歡指甲油的味道，怎么會中毒。”

    警察和家屬做了詳細的科普，這種名為冰戀的致幻劑可以和任何物質(zhì)相容，只要接觸到唾液就會立刻從其他物質(zhì)中溶解出來，所以制作冰戀的人會將其與一些生活中常見的物品攪合在一起。這種方式在國外非常常見，但在國內(nèi)因為打擊力度大，所以人們不知道。

    傅凌楠聽到這里還有什么不明白，她艱難的繼續(xù)道：“等我從醫(yī)生辦公室離開就直接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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