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天下午宋黎臉紅了老久。 伊納始終覺得小宋黎的男朋友不簡單,時不時追問,原本宋黎不打算說的,不想太招搖,沒承想幾天后,她被盛牧辭摁在車前蓋上吻的情景不知被誰拍到了。 就盛氏的名氣,“盛三與小女友在曼哈頓街頭熱吻”的詞條輕易便同時登上了微博和推特的熱搜。 于是,盛牧辭的戀情終于國內(nèi)外皆知了。 慶幸的是宋黎當(dāng)時被壓著,那幾張照片沒拍到她的臉,除卻半知情人士伊納,身邊沒人認出女方是她。 那天在宿舍,伊納震驚到失控,在沙發(fā)瘋狂搖晃宋黎的肩,吶喊,親愛的,你果然是大佬的女人啊! 晚上和盛牧辭語音通話的時候,宋黎側(cè)躺在被窩里,手機握在耳邊,在昏暗的夜色里嬌嗔:“都賴你,人那么多還要親……” 他在那邊笑:“不是你先勾的我?” 宋黎事后不認賬:“……我才沒有。” 剛睡醒,盛牧辭的聲音啞著,無端問了句:“寶寶,困不困?” “不困。”宋黎沒察覺到他深意,自投羅網(wǎng)般地回答:“還能再聊會兒。” 他當(dāng)時應(yīng)該也還在床上躺著,沙沙的嗓音帶著些曖.昧:“我想了。” “想什么?”宋黎頭枕著,下意識問。 她單純的語氣惹得盛牧辭笑了聲,慢慢悠悠低著嗓,聲音經(jīng)由手機漫進她耳朵里:“想喘給你聽。” 宋黎一秒鐘恍然大悟,臉倏地紅了,含羞帶怯地囁嚅著:“你……不要臉。” “跟女朋友要什么臉?”他慢條斯理反問。 “……” 那晚,聽著電話里粗.沉而性感的聲音,宋黎面紅耳赤,屏著息,不敢呼出一絲氣。 偏偏那人還低啞著聲,要她說點兒羞恥的話,宋黎臉紅到雙頰像是燒著兩團火,拗不過他,埋在被窩里,咬著唇很小聲很小聲…… 那之后好些天,宋黎和他煲電話粥都是細聲細語,還在那夜的臉紅心跳里不好意思著。 對面那人倒是滿足,笑得像只狐貍。 宋黎在紐約前兩年,他們稀稀疏疏的也算是見過幾回面,盡管盛牧辭都待不了很長時間。 最久的一回是其中一年的圣誕,他在紐約停留了整日,陪她過完了美國的新年。 那年她的圣誕禮物是好幾對價值千萬的亮鉆耳環(huán),宋黎很喜歡,但真心感覺太貴重不值得。 那夜宋黎站在一棵燈光閃爍的圣誕樹前,幽怨地看著他:“你怎么那么敗家呢,盡亂花錢。” 盛牧辭伸手摸到她的耳洞,勾著薄唇說,這是為他打的,他得負責(zé),可不能委屈了它們。 后來漸漸地,宋黎的耳環(huán)都堆積成了小山。 有時盛牧辭會提前告訴宋黎,他什么時候有空過來,能待多少小時,有時也可能來得很突然。比如有回他出差到華盛頓,辦完事情還有空,臨時起意趕去紐約,就為了見她一面。 宋黎記得那時正值紐約最冷的月份,紐約的冬天要比京市冷得多,深冬的夜,將近十二點,她接到他的電話。 他說,我在你宿舍樓下,半小時后走。 幾分鐘后宋黎裹著圍巾跑出來。 空空如也的街區(qū),夜空中飄著細細碎碎的雪籽,他站在一盞路燈下,周身籠在一片橘光里,一開口,呵出團團白霧,對她笑。 宋黎奔過去和他相擁,感受到他一身的寒氣,忙解開圍巾往他脖頸上裹,一抬眼,看見他的嘴唇都凍得有些干裂了。 只一瞬她的眼眶就濡濕了。 “就半小時還大老遠地跑什么呀!”宋黎心疼地打了下他胳膊,又去握住他雙手,攏到掌心想搓熱,更著聲:“穿這么少,不冷嗎?” 盛牧辭卻不以為意地笑著,勾住宋黎的腰抱住她,冰涼的唇壓到她耳畔,話說得輕描淡寫:“想見你。” “怎么還有一年半,好慢。”他將她摟得很緊,呼出的氣全熱在了她頸側(cè)。 宋黎聽得想哭,一眨眼,眼淚從他的領(lǐng)口滑了下去。 不想他受凍,哪怕只有半小時,那夜宋黎悄悄帶他到宿舍,輕手輕腳地進了自己的房間。 臥室里的暖氣很足,宋黎輕掩上門,回過頭一根手指放到唇間,噓聲:“隔音不好,我們輕點兒。” 她扎著馬尾,穿著絨絨的粉紫色厚睡衣,兩邊的口袋上垂著兔耳朵的圖案。 說完還沖他狡黠地笑了一下。 世上肯定沒有更她可愛的女孩子了。 盛牧辭想著,彎起笑,喉嚨間一聲嗯壓低了,不由分說吻住她的唇。 他在寒夜被風(fēng)吹得冰冷的唇,終于慢慢暖起來,在與她唇齒相依間有了溫度。 親著親著他就摁她進了軟被里。 時隔幾月甚至半年只見一面都經(jīng)歷過,宋黎原以為情況不能再糟糕了。 然而到了第三年,她們接到骨腫瘤臨床用藥方向的科研項目,由mateo教授親自帶領(lǐng)她們,組成小團隊進行研究。 很重要,關(guān)系到她們畢業(yè)證明的等級以及各項殊榮。 因此宋黎沒日沒夜地在和各類數(shù)據(jù)糾纏,常常在實驗室跟教授討論一個通宵,和盛牧辭聊天的時間少之又少。 盛牧辭也和她一樣。 那年盛氏有高層叛出,向?qū)κ止拘孤读嗽S多內(nèi)部機要文件,抓出來的某股東不過是替罪羊,對方手段高明,不留破綻。 雖然盛牧辭在電話里從來不報憂,但宋黎能察覺到事情的嚴重。 又是一年春,他們在各自繁瑣的領(lǐng)域頭疼,一面都沒有見過。 唯一見的那次,是宋黎趁午休嘗試著給他打電話,結(jié)果是許延接的。 許延在電話里先叫了聲嫂子,然后再和她解釋,三哥病了,在掛瓶呢。 那時相識幾年來,宋黎第一次聽說他生病,著急地問他要不要緊。 電話里,許延無奈地說:“三哥這幾個月簡直不要命,睡都不睡,直接住在辦公室了,我們都勸他緩緩,但是他說,要在你回來前解決了公司內(nèi)部的事,不然都不能好好陪你……” 那個中午,宋黎手機舉在耳邊,蹲在研究院的紅杉樹下哭得不能自已。 是在一個短短的剎那,她萌生出念頭。 想要去找他。 宋黎很誠懇地向mateo教授請假,她當(dāng)然知道自己的曠缺會直接影響到項目進度,所以只請求了一天,mateo教授深思片刻后,答應(yīng)了。 當(dāng)天,宋黎訂了機票直飛京市。 抵達京市時,是國內(nèi)的深夜。 機場里到處都有廣告牌,看到應(yīng)封的人形立牌時,宋黎腳步頓了一下,只兩秒,她便視若無睹地快速向外走。 再踏足京市,心境很特別。 那一刻宋黎感覺黑色童年的記憶都空了,滿腦子只想著盛牧辭。 許延開車過來接她,帶她到盛氏總部,路上告訴她老程來看過讓她不用擔(dān)心,走進辦公室,許延指指里面:“嫂子,三哥在里間,應(yīng)該睡著了,你進去吧。” 宋黎輕輕推開門,進到里面。 臥室里完全暗著,窗簾沒拉,落地窗外的霓虹燈光漾進來,帶出微弱的亮度。 盛牧辭沒上床,而是躺在沙發(fā)上,面色病白,眉間深深皺著,顯出幾分虛態(tài) 宋黎走過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響,慢慢在沙發(fā)邊蹲下,指尖探過他額頭,不是很燙了,她松口氣,再輕輕摸到他的頭發(fā)。 未曾見他這般模樣過,就是當(dāng)初車禍出院,他都是一身狂拽無畏的剛硬勁。 宋黎眼前泛起細淚,那心情很不好受,像心口被剜去一塊肉,疼得厲害。 那天,宋黎感受到了過去兩年,盛牧辭每回不遠萬里也要來見她一面的心情。 這次她也同樣的,不能久留。 盛牧辭因病沉睡著,宋黎抱起床上的被子,小心掖到他身上,套間里有個小廚房,她用養(yǎng)生壺定了時,煮著五谷雜糧粥。 再回到沙發(fā)邊,低下頭輕輕啄到他的嘴角。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