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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半跪在她床邊，低頭看著她，眸光里閃過猶豫和掙扎，最終還是輕輕出口：“堯堯……”

    堯堯……

    她有多少年，沒聽到過他這樣叫她了。

    住在御園的這七年里，有時候她睡夢中會恍惚聽到他像曾經(jīng)那樣喚她的小名。

    可是睜開眼，江凌霄能給她的，永遠(yuǎn)只有冰冷的嘲諷和挖苦。

    江凌霄凝視著她幾秒，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他埋下頭，把嘴唇放到她的指尖上，密密匝匝的親吻。

    “你說分手，是氣話，對不對？”

    “你和俞子舜，沒有什么關(guān)系，對不對？”

    “爺爺過生日，你就會回來的，對不對？”

    他每吻一下，就會問她一句。

    云雪堯傻掉了。

    她懷疑自己喝醉了，要么就是江凌霄瘋了。

    十三年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那個從有記憶開始就陪伴她的少年，最初就是冷傲的、清高的，桀驁中帶著微微的別扭。

    云雪堯受驚過度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指尖還停留著嘴唇溫軟的觸感，她死死捏著拳，瞪大了眼看著他。

    江凌霄和她目光對視兩秒，慢慢撐起身子，臉龐離她越來越近。

    “我現(xiàn)在吻你，明早上……你一定不會記得。”

    云雪堯捂住了嘴。

    “我會記得。”她捂得太緊，聲音含混不清，“江凌霄，你、你清醒一點！”

    江凌霄不管她說什么，一定要拉開她的手。

    云雪堯聲音急促又驚恐，“江凌霄，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

    他們已經(jīng)分手了，現(xiàn)在唯一的關(guān)系，是原告與被告！

    “堯堯！”江凌霄終于拉開她的手，給她死死按在耳畔，他眸子里有血絲，看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偏執(zhí)，“今晚上過后，就沒有分手一說了。”

    他說著，就俯身下來。

    “你不是最討厭我嗎！”云雪堯大聲激烈道，“江凌霄，你不是瞧不起我嗎？你不是嫌我臟嗎？不是說我只是你的玩物嗎？”

    她咬牙，“你還要碰！我們兩個人……下賤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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