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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清越聽完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瞬間變成一片空白，她聽見自己機械又顫抖的聲音：“他，怎么了？”

    對方語氣有些焦灼地繼續(xù)道：“顧先生出車禍了，情況很嚴(yán)重，需要家屬簽手術(shù)同意書，您現(xiàn)在能馬上過來嗎？”

    “我……”

    她朝車外張望了一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整個人都是懵的，仿佛失去了辨別方向的能力一樣，竟然想不起這是什么地方。

    而且手腳都抖得厲害，連手機都要握不住，臉上也是冰涼一片。

    “顧太太，您還在嗎，能聽見我說話嗎？”

    她用雙手緊緊握著手機，根根手指關(guān)節(jié)都泛出白色：“我，我在。”

    “請問您多長時間能過來，顧總的情況真的很緊急。”

    陸清越閉上眼睛，只覺得喉嚨干澀發(fā)疼，腦海里忽然想到姚慧芳在法庭上被帶走時跟她說的最后一句話，或者說是一句詛咒。

    姚慧芳說她就是個天煞孤星，一出生就克死了媽媽，又克得弟弟疾病纏身十幾年臥在病榻，還說凡是跟她親近的人都不會有好結(jié)果。

    然后爸爸出獄沒多久就死了。

    現(xiàn)在就連顧瑾言也出了車禍……

    車子停在大雨中，她的手緊緊地攥著電話，她聽見自己冷靜而機械的聲音：“我這邊離醫(yī)院很遠，現(xiàn)在都有誰在醫(yī)院，你讓其他人簽字吧。”

    “有位顧鈺先生已經(jīng)趕到了，但是他不是直系親屬所以……”

    “就讓他簽，我以顧瑾言妻子的名義委托他代替我簽字，麻煩你們趕快給我丈夫手術(shù)。”

    “……那好吧。”

    電話掛斷了許久，她的手指都沒有松開，久到手指麻木的失去知覺，久到時間仿佛都停止了，就那么坐在車子里一動不動仿佛變成了一座雕像。

    直到電話再次震動，她仿佛才回過神。

    電話那頭是顧鈺的聲音，語氣仿佛壓抑著什么情緒：“夫人，您現(xiàn)在到哪里了？”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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