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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涅見眼下氣氛僵硬，也是想不通為何墨故淵非要至肥遺于死地。

    「墨故淵，你口口聲聲說因果，這因果到底和你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啊，你非要執(zhí)著于此？」羽涅不解問道。

    墨故淵昂起頭，眼眶中的血絲慢慢消散，他無力嘆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魚姑娘走江之事不容小覷，我們也不能馬虎。既然已經(jīng)在鎮(zhèn)魂村走了一次，那么村中當(dāng)年所有的一切因果都已經(jīng)沾染上，我們必須斬斷。受肥遺影響，鎮(zhèn)魂村大旱十?dāng)?shù)年，是魚姑娘走江為村民帶來雨澤，這一前一后，就是因果。」

    魚清潺聽墨故淵一直把這因果掛在嘴邊，可根本沒有任何說服力，她不屑哼道「那又與你何干，大不了我來承擔(dān)這后果便是。」

    墨故淵臉色一白，連著呼吸都微微急促了起來，恍惚間，他似乎又看見腦海中詭異猩紅的一切。

    寒冬黑夜，華山之頂，幾人顧影自憐，一時默不作聲。

    羽涅終是受不了彼此之間的壓抑，他咧嘴一笑，道「潺潺不答應(yīng)，我也不答應(yīng)，餃子也不答應(yīng)，你還要?dú)⒎蔬z么？」

    地上，肥遺半睜著眼皮，實(shí)在費(fèi)解這幾人到底所欲為何，先前還聯(lián)手死命的打壓自己，這會倒是內(nèi)訌起來，這人吶，還真是奇怪。

    見中間那個布衣青衫的男子沒有說話，肥遺自顧說道「你說的鎮(zhèn)魂村，當(dāng)年也不是我要去的，是有人請我過去的，說是為了救他一位朋友，需要我走上一趟。我自是沒有答應(yīng)，不過他卻賴著不走，哪怕我要?dú)⒘怂€是不為所動。無奈之下，我只得讓他替我尋一枚安胎草，就答應(yīng)幫他，可最后沒想到還真給他找來了，我答應(yīng)他下山，就是去那片村外的槐樹林。用他的話來說，我天生陽氣很重，槐樹林又是聚陰之地，陰陽相克，用我身上的陽氣匯入他所布下的陣法中，可讓他那位朋友暫緩道消的時間，因?yàn)樗f他要出一趟遠(yuǎn)門，不知多久才能回來，所以才有必要如此行徑。」

    聽到此處，幾人恍然大悟，墨故淵更是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肥遺。當(dāng)初在巖洞地底的鏡身世界里，他看見了李皋壬所做的一幕，卻是沒想到陣法中的陽氣，是他請肥遺下山有意為之。

    李皋壬遠(yuǎn)游的那些年一直把那面剎魂鏡帶在身邊，就是為了時時刻刻確定櫻鈴的安全，櫻鈴藏身槐樹林中的陣法里，自然無恙。可上太華山是李皋壬還未出遠(yuǎn)門之際，沒有將鏡子帶在身旁，所以當(dāng)時鏡中世界無法捕捉這一鏡像。

    「原來如此，是李大夫來找過你，難怪村長說在山谷丘壑之中見過一條龐然大蛇。」羽涅接著說道。

    「人間之事我本就不愿參合，世間傳聞我肥遺所現(xiàn)之地，必有大旱災(zāi)禍，無非是我天生異象，陽剛煞氣太重罷了。我潛心修煉在此，為的就是希望有一天也能證道飛升，我從不害人，若世人因?yàn)槲业奶禺惗硎芸嚯y，自當(dāng)也不是我想看到的。」肥遺道出心中所想。

    魚清潺雙手拍掌，口中喚了一聲「好」字，繼而看向墨故淵，道「怎么樣，你還覺得這因果重要嗎？」

    墨故淵沒有說話，無人知曉當(dāng)初凌九泉和他說過的話。他也不愿告訴兩人當(dāng)初在剎魂鏡里看到的結(jié)果。

    變的不是墨故淵自己，是他想要改變自己見過的結(jié)局，只是才剛剛開始，就教他已經(jīng)想放棄。

    「有些人或是獸，生來便是惡，可卻從未做過一件傷天害理之事，該殺么......？」肥遺一雙蛇目緊盯著墨故淵，忽然問道。

    后者沒有說話。

    「我天生不詳，被世人定義災(zāi)難征兆，即便我沒有害人之心，可我不小心途經(jīng)某地，只是為了追尋自身大道契機(jī)，而無心意外傷了他人，我是不是也有罪？」肥遺繼續(xù)問道。

    「若今日你不殺我，日后有人因我而受牽連，水深火熱，你會后悔嗎？」

    羽涅和魚清潺一怔，皆是好奇看向肥遺，不知他怎的會有如此覺悟和問題。

    肥遺輕輕舔舐身后傷口，眼中同樣有絲絲疑惑，它繼續(xù)說道「這些我也不知道，打從我在這修煉開始，是住在山上的那位神仙和我說的。我與他相伴數(shù)千年，他時常會念叨許多道理，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說給我聽。」

    「這太華山上有仙人？」羽涅下意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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