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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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有霧。
日歷上是2019年9月1日。
《密碼》節目組在酒店15層等魏清越,他打扮很隨意,休閑褲,薄長袖,袖口挽了兩分,穿著鞋幫有點臟的球鞋。
下車后,上電梯,到15層時走廊的地毯和光線是一個顏色,昏昏的,黃昏的感覺,工作人員,有男有女,在過道里低聲交流什么。
從他下車那一刻,鏡頭就對著他,一路走,一路拍,他也不說話,一直朝前走,鏡頭里腳步聲尤其明顯,主持人黃鶯時從屋里出來,先伸出的手:“魏總,幸會幸會,感謝你的到來。”
桌上放著兩杯清水,玻璃杯透明,魏清越坐下來,笑:“換個稱呼,喊我魏清越就好,”他指了下窗外,“今天霧霾很大。”
黃鶯時跟著往窗外看,閑聊一樣開場:“天氣不夠好,但你人看起來比我之前在網絡上要明亮的多,也更英俊,英俊得更直觀。”說著她笑起來,“介意大家過分關注你的外貌嗎?”
魏清越坐在沙發里,很放松的坐姿,他眉毛輕輕一挑,自有他的狡黠:“不介意,我也看臉啊。”
“貴公司招人看臉?”黃鶯時笑起來,“確實是個看臉的時代,所以,會不會介意大家定義你,比如說,網紅?大家對你的爭議在于,你本身高學歷出身,海歸,標準的學霸,科技新貴,但身為精英卻也跑來做網紅,而且是做最簡單的科普,雖然你出鏡視頻不多,但流量很大,很受熱議和追捧,你自己,是怎么看待這些爭議的呢?會不會覺得網紅這個形容,格調低了?”
魏清越喝了點純凈水,語調比坐姿還要放松:“網紅這個概念,它本身應該是個中性詞,網絡上的紅人,但可能由于很多原因導致大家現在一提這個詞,覺得貶義屬性更多。對我來說,一個詞語,它的意義既然是人賦予的,那它完全有可能時過境遷,從不好的變成好的,對不對?至于你說簡單的科普,這點我是不認同的。我之所以出鏡,一方面是因為公司有時候宣傳會需要,另一方面我自己也很有興趣參與這樣的科普,有朋友專門組團隊做這一類節目,讓大家對科學產生興趣,是難能可貴的。可能,大眾會有一個誤解,就是,聽起來通俗的東西,是很膚淺的。”
“但你不能不承認,很多時候事實就是這樣的,通俗了,面臨著難以深刻的困境。”黃鶯時說。
魏清越道:“科學不是這樣的,大眾覺得這個東西簡單,是因為,我講的你聽懂了,但你不知道我為了要你聽懂,讓你感覺很簡單,這個背后是一個怎樣的過程。而且這個領域,掌握知識的學霸不去占領,民眾希望什么樣的人去占領呢?養生達人嗎?”
偶露的鋒芒,藏在末尾近似于戲謔的反問里。
“那會不會有利用高學歷和專業知識賺流量的嫌疑呢?又或者說,你有沒有想過,你做過的幾期視頻話題度那么高,簡單的講,是不是也有顏值的因素影響著它?”黃鶯時把問題又拋給了他。
魏清越手指撫了撫眉頭,不緊不慢說:“這是兩個好問題。流量這個詞,很明顯在你剛才提問的語境里,又自帶貶義屬性,我剛剛解釋過了,一個詞的意義,是人賦予的。那我不覺得流量有什么問題,它就沒問題。大家都在追逐短,追逐怎么在一分鐘內去獲得最大的感官愉悅,但這個愉悅存在的也很短,促使著大家不停地尋找下一個刷下一個。這個對錯好壞,我不予置評。我自己參與一個視頻,最短的有十幾分鐘,最長的可能有半小時,它依舊可以留住人,愿意去看,愿意去知道一些正確的知識,也許,會在不經意間提升觀看者的科學素養,這已經是最大的意義。”他半真半假地笑著,“顏值的話,我不至于也沒必要有德不配位的心虛跟焦慮,擔心這個流量僅僅來自于外貌,你這個問題,可能問某個行業的從業人員會更有針對性。”
這把黃鶯時說得會心一笑,魏清越有種恰到好處的幽默感。她的訪談,不同于財經雜志對于魏清越的專訪,沒那么模式化,也沒那么精致,更多的,是一種碰撞。
“你的履歷,看起來是非常漂亮的,應該說是年少得志,迄今為止好像沒什么失敗的事情。你是91年生人,很快就要到而立之年,你覺得在你身上你們這代人的特質是什么?”
“怎么定義失敗?”魏清越反問她,“用哪個標準去衡量?我不能代表我們這代人。我是個體,還是很渺小的,年少得志談不上,你要讓我去說這一代人的特質,可能這個東西,問的會比較大,對我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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