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易楨怕再次陷入昏迷,摸索著從芥子戒中摸出那顆絞心蠱的解藥,直接往嘴里塞。 對不起,雖然生活確實很操蛋,但是她還是想活著1551。 絞心蠱解開之后,用來壓制絞心蠱的無間蠱自然也會消失。 就像搭積木一樣,下面那層積木被端走了,積木上面的積木自然也會被一同端走。 杜常清就在她身邊,原本想守著她調息,見她忽然動作,嚇了一跳,伸手去攔住她的手腕:“你在吃什么?” 易楨痛得眼淚汪汪,強行將藥往下吞,簡略地答道:“藥。” 她這么硬吞,成功把自己噎住了,杜常清給她端了水來,她手抖得端不住,兩個人身上都被潑了水,最后到嘴里只剩下一口水,好歹算是把藥咽下去了。 藥一咽下去就開始發(fā)揮作用,她閉著眼睛,努力調息,坐在床沿,呼吸逐漸平穩(wěn)了下來。 杜常清幾乎立刻叫來了大夫,檢查了一遍沒發(fā)現哪里不對,又見她情況明顯好轉,倒是放下心來,臉上微微帶了些笑意,也不敢走開去拿干帕子,對著她的濕衣服發(fā)愣。 窗戶開著,有微微的風,那一輪圓月綴在西邊的天幕上,這一夜已經快要過去了。 姬金吾端了能找到的最好的醒神湯進來——他修為不高,根本無法護著她調息——正好見他們二人在窗前明月下對坐著。 易楨閉著眼睛,披散著頭發(fā),神色平靜,月光灑在她身上,她像是佛前的信女。 杜常清本來就一身白衣,現在在月色下更顯得干凈,他想用自己袖子去擦擦易楨身上的水,又覺得她沾濕的地方不太好私下觸碰,猶豫了半天不敢伸手。 看著很配。 姬金吾:“……” 門口的大夫悄悄和他說了方才的事,姬金吾低聲答應了一句,得知已無大礙、控制住了,便請大夫去隔壁房間候著,不用人擠人蹲在這屋子的外間里。 杜常清的眼神很清澈,比月光還清澈,一點欲念都沒有,一心一意地看著她,只是單純在擔心她的身體。 又干凈又強大,心無掛礙,喜歡一個人就是溫暖地付出,不會偏執(zhí)得像個瘋子,私底下偷偷地癡心妄想,盼望著能光明正大地吻她。 姬金吾端著藥,甚至連走進內間的勇氣都沒有。 姬金吾并不是個自卑的人,甚至可以說是相反——很多時候他都非常自信。 但是現在看著他們倆這么相對坐著,不免自慚形穢,只覺得方才等待她來時那些見不得人的喜悅變成了一把刀子,在他心里反復翻攪。 姬金吾想娶她、想活下來、想和她有個孩子、想她也愛著自己、想算計、想獨占、想為她報仇、想有高修為可以護著她…… 他有好多想要的,可是都得不到。 明明是雙生子。 他這種朝不保夕的人,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還活著的人,竟然也在癡心妄想把她拉到身邊來。 況且他至今不敢告訴常清蠱毒的事情,就是因為或許他能活著都是仰仗常清…… 他怎么配。 為什么常清是月色下的純白花朵,他卻只是耗盡半生,成了湖里的淤泥。 姬金吾低低頭,進了內室,把藥放在桌上,對杜常清說:“你待會兒……”給她喂喂藥吧。 杜常清卻十分不自在,刷地站了起來,在為方才自己伸手想去給她擦水而難為情,不知道兄長看到了多少,飛快地說:“我去叫個婢女來。她身上都濕了。” 姬金吾愣了一下,才發(fā)現內室里只有他們兩個人了。 他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這樣的獨處時間,幾乎是立刻把頭轉過去,想多看她幾眼。 這一看又看到了她臉上的紅腫,立刻心疼起來,俯下身子想去給她上點藥消腫。 人說久病成良醫(yī),他方拿出藥來,立刻想到可能會有藥性沖突,這下也不敢用了,只敢看著她。 怎么他放在心上的人,給人欺負成這樣。 可是她情愿被人欺負,也不愿來找他。 姬金吾又想多看她幾眼,又心里難受,索性站起來背過身去,只望著屋里滴滴答答的刻漏,雖然覺得這光景難捱,卻同時想要再多待會兒。 他站得挺拔,一身白底藍紋的袍服,王光劍氣,不可遮掩。 有雙手環(huán)過他的腰身,把臉埋在了他背上。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男主姬金吾。番外有小杜弟弟的if線,魚哥可能也會有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