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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風雨欲來(下)-《虐文女主畫風不對[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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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金吾原本見她不掙扎了,一雙手安安穩(wěn)穩(wěn)地任他握著,左手的指節(jié)還嵌在他手指之間,像是預支的十指相扣,很有些微末的喜悅,恨不得反復摩挲幾遍,捧到嘴邊吻一吻。

    阿楨肯定也有點喜歡他的,不然她不會問這樣的問題、說這樣的話。

    然后易楨的話就這么穿透他那一點微小的喜悅遞到耳邊來了。

    姬金吾恐懼得幾乎戰(zhàn)栗起來,他慌了神,不知道怎么才能不叫她反感地回答這個問題。

    他不能說沒帶在身上。不貼身放著還好找借口,可是連芥子戒中都不在,扔在住處,這算什么?連她的剪給他的頭發(fā)都不放在心上,結發(fā)之禮都不放在心上,憑什么口口聲聲說最喜歡她?

    他更不能說實話,說是被自己的同胞弟弟搶了去。常清因為她身遭不測幾乎瘋了,修為崩潰心法重修,姬金吾怕刺激自己的弟弟直接逼死他,便是日日耿耿于懷,也從不敢提從常清那里拿回來。

    他怕她問,常清這么痛苦的時候,你在干什么?

    每條路都堵死,姬金吾根本無路可走、無話可答,連帶著他自己也開始懷疑自己心中那些患得患失、偏執(zhí)、自私、癡心妄想到底是不是喜歡一個人的表現(xiàn)。

    又或者他的喜歡確實是這么難以讓人信任。

    易楨見他不說話,便知他已經答了,別的情緒沒有,先是嘲笑了一番自己,竟然真的問了這樣的問題,像是他給出證據(jù)她就要改變主意回到他身邊一樣,接著才心平氣和地說:“放開我。”

    姬金吾還是不放手,他死死地撐著,咬緊牙關,生怕自己告訴她自己這些天怕她過得不好,怕她叫不喜歡的人發(fā)現(xiàn),明里暗里地幫她。

    不能說,說了就暴露和徐賢的關系了。阿楨和延慶公主關系那么好,保不齊她會和延慶公主說。

    一著棋差,滿盤皆輸?shù)氖虑樗姷锰嗔恕?

    姬金吾低聲說——其實他的腔調可以算得上是在求人了,但是聲音壓得太低了,晦暗不清,一時又也聽不出來:“你不要嫁給他。他不好。阿楨,你等等我,就等一會兒。”我能活下去了,立刻就告訴你全部事情。嫁給我,我對你好。

    他平常——不要說平常,過去三十年也沒有用這樣的腔調求過人,只是現(xiàn)在他明明知道了和她待在一起是如何快活高興的事情、知道把她抱在懷里是什么感覺、知道同她喝著茶一起下棋是怎樣有趣開心。

    他都知道了,怎么能甘愿放手。

    最初以為自己只是不甘心被張蒼那種人比過去,現(xiàn)在與她接近了,說了許多話,方知道自己不甘心被所有人比過去。

    不甘心。憑什么他就要受苦、憑什么他就要在地獄里煎熬、憑什么好東西沒有他的份。

    欲念這種東西,你小心謹慎地壓抑著它,會錯以為它只是一顆小小的種子。但是你一旦放任它,甚至與欲念的對象靠的那么近,它瞬間就能長成參天大樹。

    你說的話、做出來的事,都已經不在理智控制的范疇中了。情愛這件事本身也不在理智的范疇中。

    易楨搖著頭說:“我沒有要嫁給張蒼,我和你說了我和他不是那種關系。我已經回答過你之前的問題了,你和他不同就是答案。”

    她眼睫撲閃,想把一路跑偏的話題拉回去,回到最初的節(jié)點上,回答完,他乖乖地離開,她又回到她的生活中去。

    姬金吾忽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向來聰明。但是現(xiàn)在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

    就像一個一貫運氣不算太好的人,忽然有天上掉下來的寶藏,第一個反應絕對是“騙人的吧,哪有那么好的事”。

    但是他信了,他當然要信。姬金吾直接說:“你不要嫁給別人。”還是嫁給我,好不好。

    易楨才知道姬金吾之前用的那個人稱代詞是在指李巘道長。剛想反駁李道長對她那么好,她憑什么不能嫁。

    想不能是一回事,能不能是另一回事。

    姬金吾壓低聲音,賭徒一樣,說:“阿楨之前明明對我有動心的,對不對?”

    “阿楨要是一點都不心動,就不會那么決絕地離開,不會再也不想見到我……阿楨要是一點都不動心,就會毫不客氣地利用我了,對不對?”

    “阿楨剛剛在害怕什么?阿楨在害怕我。害怕上我的當、被我騙,怕對我動心?”

    “我真的好喜歡阿楨,阿楨再等等我,我告訴阿楨一切好不好?”

    易楨真的害怕起來,她不住地搖頭:“你不能這樣,姬金吾,你不能這樣。你做人不能這樣的。”

    她想阻止他說下去,打斷他的話:“就算我以前動過心又怎么樣?姬金吾,以前的事情你讓它過去不行嗎?你有你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緣分沒了就是沒了,你不能逮著一個人騙——”

    她的話斷在嘴里。

    姬金吾慢慢俯下身子來了。

    他眼睛里有光,一點一點拉進和她的距離,手也放開了,虛虛環(huán)在她腰間,怕她待會兒猛地往后退撞到墻上去撞痛自己。

    姬金吾說:“緣分不是用來說明你喜歡我但不和我在一起這件事情的。”

    他長得很是不錯,方才情緒攪動造成的表情失儀已經壓下去了,自信重新回到了他的眼眸中,讓他與初見的模樣相差無幾。

    姬金吾一身白衣,藍紋緣邊,暮色在他肩膀后面深深淺淺地鋪開。他這人總是在擔當,在扛起一切屬于他的責任,但是奇怪的是他的肩膀并不算特別寬闊,但也不單薄,只是有些削肩膀。但向來說美人無肩,也算在美的范疇中。

    他肩膀骨頭是硬的,但骨頭上面的皮肉有些軟,溫熱的,適合叫被困在他臂彎里的人一口咬上去。

    沒錯,他肩膀上還有道舊疤,傷是早就好了,但逢著雨天偶爾會有些癢。一口咬上去就不癢了。

    姬金吾顯然是要來吻她的,他覺得兩個人互相喜歡就是要接吻的。不止是接吻,還要成親的。

    中間就算有誤會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動心第一次就會動心第二次。大家總是兜兜轉轉又相愛了。

    不止是在說易楨,還在說他自己。

    他當初在萬方船上將她從張蒼手里搶回來,就很有些意動了。但是他不懂,覺得控制不住便是壞情緒,百般壓抑,最終還是沒辦法、根本壓抑不住。

    她的手在推他的胸膛,推不動。推肩膀,還是推不動。隨著他一寸寸接近,倒像是攀著他的肩膀配合他一樣。

    易楨喃喃罵他:“不要臉。”

    姬金吾已經停在她唇瓣前面了,只差一點就能吻上去,被她罵了一句,不敢動了,有些悔恨自己太過輕狂、逼得太緊,又高興她沒直接躲開,不知道該不該繼續(xù)。

    繼續(xù)了之后又怎么樣?若是精心策劃了那么久最后還是失敗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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