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梁源覺得非常疑惑,忍不住走近了一點:“李大哥?扶蕖姑娘是掉進湖里了嗎?要我去幫忙叫大夫嗎?” 扶蕖姑娘一個勁地往李巘道長身后躲,她還舉著濕漉漉的袖子遮擋自己的臉,很不好意思的樣子,聽見他問,立刻答道:“沒事!我沒事!我沒有掉進湖里!不要喊大夫!” 欸……她明明渾身都是濕的,不是掉進湖里,難道是自己下到湖里去的嗎? 李巘道長右手往后側方回護,輕輕地咳了一聲,問道:“……你來這里做什么?” 梁源這下才想起自己的目的,目光往四處探:“我丟了一張寫滿字的信紙,剛才風吹到這邊來的,李大哥、扶蕖姑娘,你們有看見嗎?” 易楨:“……” 她剛才好像在岸邊看見過這么一頁紙,但是方才動靜這么大,那頁信紙應該已經掉到湖里去了吧…… 易楨回頭看向岸邊,果然有一頁泛黃的信紙躺在湖岸與湖水的交界處,被幾根精神的雜草危險地架在空中。 就在易楨回頭的這個瞬間,有一陣微風吹過,把那頁岌岌可危的信紙往湖面吹去。 易楨忍不住輕輕地驚叫了一聲,提著道長的衣服往那個方向跑去。 她發出聲音的瞬間,沉在水面之下的銀白色鮫人立刻箭一樣地沖過來,把那張輕飄飄的信紙舉出了水面,甚至自己也微微露出小半張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易楨半跪下來,接過那張已經被水面沾濕了一半的信紙,那只長著銳利指甲的手立刻縮進了水面,然后他整條魚就不見了。 梁源這時才跟過來,他離湖邊有段距離,又從未修行過,速度比較慢。 碰到水的那半張紙上的字已經全部模糊掉了,完!完全認不出來寫的是什么。還算完好的另外半張也浸染上了水汽,明明已經離開了水面,依舊在不斷被水痕吞噬。 易楨一眼望過去,發現寫的是:“……于喧嘩之下,或勉為語笑。閑時自處,無不凄涼。” “乃至夢寐之間,亦多敘感咽離憂之思,綢繆繾綣,暫若尋常……” “……愛妻所遺玉環一枚,玉其堅潤不渝,環取其終始不絕。” 對了,梁存梁大哥是個讀書人,所以凌氏招他做女婿。不過后來愛妻早逝,他傷心過度,再也沒有心思做學問,所以出來開了間雜貨鋪。 易楨自覺看人家的情書不好,也不好再多看,連忙把手里的信遞給梁源。 梁源卻有些怔愣。 方才距離太遠,他沒注意到太多細節,現在距離拉近了,他才真正看清了扶蕖姑娘的臉。 燈籠就放在扶蕖姑娘的腳踝邊,她沒穿鞋,腳踝上有明顯的指印。梁源只瞥了一眼,覺得臉上發燙,沒敢繼續看,也不知道腳踝上面的小腿有沒有類似的痕跡,撿起自己的燈籠,連忙站了起來。 可能真的是自己下到湖里去的…… 梁源恍然意識到“夫妻”這個詞,除了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還有更香艷的一面。 在露天的湖面上,腳踝上都是痕跡,這也太……李大哥看起來明明是個冷漠得不得了的人。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