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易楨:“……” 她慌忙往旁邊避讓了幾步。 剛才提過,李巘道長的居所非常荒涼偏遠(yuǎn),很符合一個樂陵道修士“你們這群傻逼不要打擾我飛升”的標(biāo)準(zhǔn)心態(tài)。 既然荒無人煙,那必然雜草叢生,灰白色的長胡子夾雜在其中,其實、或許、可能也不是那么顯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币讟E誠懇道歉。 這位算命的老爺爺也不氣惱,把自己老長老長的胡子卷了卷,撐著那支破卦旗站了起來,把那頂非常大、非常怪異的帽子戴在了頭上:“哎呀,今天客多,老頭子我換個地方睡?!? 燕燕應(yīng)該是從來沒見過他,歪著腦袋看他,忽然出聲問:“爺爺,你是給人算命的嗎?” 長胡子老爺爺搖搖頭:“我是來等人的?!? 燕燕:“你等的是誰啊?你們約好了時間ta還沒來嗎?” 長胡子老爺爺繼續(xù)搖頭:“我們沒約時間?!? 沒約時間?只約了地點(diǎn)嗎?那他換個地方不就等不到了?要是連地點(diǎn)也沒約?那他到底在等誰? 易楨好奇心起來了,燕燕嘴更快,還沒等她開口,這小姑娘已經(jīng)噼里啪啦把以上的疑問說了一遍了。 長胡子老爺爺說:“哎呀,小姑娘好奇心這么重啊?!彼@話說出來,不含褒貶,就是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tài)在敘述一個客觀事實,“我只知道在博白山能等到要等的人,不知道具體的時間和地點(diǎn),所以我都在這里等了幾十年了。” 燕燕不過剛滿十歲,“幾十年”這樣的數(shù)字對于她來說太大了,不禁驚呼道:“那么久?。敔斈阋艺l???ta長什么樣子?我可以拜托哥哥幫你找!” 長胡子爺爺笑了:“不用啦,謝謝你,我不知道ta的名字,也找不到ta,否則我早就還了這樁因果,也不用等幾十年了?!? 他原本是想換個地方繼續(xù)打盹的,現(xiàn)在看燕燕這么熱情,大約要還這份熱情,直起身子問:“你們是來找李道長的嗎?我?guī)銈冞M(jìn)去吧?!? “我是來找哥哥的!我哥哥是李巘的好朋友,他來看李巘的!”燕燕特別自來熟和話嘮,嘰嘰喳喳把話全說了,一點(diǎn)都不藏著。 “哦,那你是燕燕吧,我好像聽李道長提過?!卑缀永蠣敔斝Σ[瞇地說:“這位夫人是你哥哥的妻子嗎?” 易楨輕咳了一聲,伸手去牽燕燕的手,她為了行動方便,并沒有戴什么貴重首飾,衣物袍服也是按輕便的穿,現(xiàn)在右手上只有姬金吾剛才給戴上的那串五色繩相思子,因為伸手的動作,相思子暴露在陽光下,豐富鮮艷的色彩顯得她皮膚愈加白皙。 不過也只是一瞬,很快那串五色繩就重新掩蓋在袖子底下了。 “不是的,”她解釋道:“我是姬家的夫人?!? “原來如此?!遍L胡子老爺爺身板還算硬朗,不說健步如飛吧,行動舉止并沒有什么老年人的遲緩,他推開門:“我是李道長的師父?!? 咦,叫自己的弟子“李道長”這么生疏的稱呼嗎? “哦,是知道李道長受傷了,特意來看他的嗎?”易楨問。 “不是啊,剛才說了,來等人的。”白胡子老爺爺答應(yīng)得飛快:“不過他既然不太好,我就順便來看看他。感覺他還死不了,我就出來繼續(xù)等人啦?!? 真不愧是樂陵道的修士,夠冷漠。 結(jié)果沒等他們敲門,就看見張亭午張將軍推門出來,身后跟著幾個侍衛(wèi)。 “燕燕怎么來了?”他有些吃驚,隨后看見一邊的白胡子老爺爺,臉上的表情立刻嚴(yán)肅起來:“楊朱真人,您現(xiàn)在打算看李巘了嗎?我?guī)M(jìn)去。” 楊、楊朱真人?那個告訴姬總說“你昌黎之年不娶妻就有大難”的楊朱真人嗎?傳說中樂陵道當(dāng)世的大能之一? 等一下,她手上戴著的五色繩是不是就是這位楊朱真人送的? 易楨忍不住去看他,只可惜他臉上的表情被掩蓋在厚重的胡須下面,根本看不清楚。 楊朱道人說:“不用,我這次來沒打算花太多時間在他身上,他還有得活。” 因為一路刷完了一毛不拔道長的時間線,易楨對“樂陵道”是有一定了解的,但是紙上看來是一回事,親身見證又是另一回事。 真就這么冷漠?。? 不過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樂陵道修士修到真人階段,下一步就是得道飛升。因為樂陵道修行的特性,不還完欠下的因果,是遲遲不會開始?xì)v劫的。 就比如要搬家,不處理好舊日居住地的債務(wù)關(guān)系,新居住地會拒絕你入境。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