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姬金吾來接她的時候,她順口問起這件事,結果這人完全不記得了,一邊飛快地瀏覽著不知什么單子,一邊說:“我不記得哪來的了,可能是哪天看著有趣隨手買的,你要是對那種沉香感興趣,讓婢女壓一點香灰過來,我遣人照著去找。” 易楨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應該是真的完全不記得了,說:“不用,我就是有點好奇。” 姬金吾已經快速看完了手上的書簡,喚人來吩咐了幾句,應該是手上的事情終于收尾了,眼神重新放在她身上,認真看了幾遍,說:“你挽新婦的發髻比平常更好看。” 好了知道姬總您是海王了,收斂一下吧。 最后吐槽一下姬家的車架,那上車的臺階是真的有點高,估計是只參考了姬金吾的情況,完全不考慮女孩子腿沒那么長的情況。 “因為郎君不會帶姑娘回姬家啊。”婢女回答:“紀姑姑和老夫人都不太喜歡看見外面的姑娘,紀姑姑還說過要是那些女子進了姬家的門,她立刻就去跳河。” 嘖。不給姑娘名分的海王。 宴席極其無聊,因為易楨一個人也不認識,只能扮演一個沒有感情的打招呼機器,對每一個上前來打招呼的人都微笑、客套、“郎君說得對,都聽郎君的”。 易楨勉強記住了每一個打招呼的人的姓名,以及他們互相的關系,家里大約有些什么人,感覺還是回去修行背書更快樂。 宴席算得上豐盛,盛饌延款,斫巨螯之蟹、膾細鱗之鱸,蓮池之藕、松坡之栗……各種反季節果蔬都往上擺,也不知道怎么搞出來的。 她跟前原本放著個花磁盞,盛著真珠紅酒,說是博白山珍品。她甚至沒來得及抿一口,轉眼就被姬金吾端走了。 “你喝不了酒,不要逞強。”很確鑿的語氣。 他的動作其實不大,話語聲音也刻意壓過了,應該不引人注意才是。 但是……姬金吾坐的是主位啊…… 他不管干什么都特別顯眼。 大約是被姬金吾的動作啟發,接下來大家開始爭先恐后地夸獎易楨如何美貌如何賢明溫淑,做東的張將軍立刻讓人換了甜滋滋的果酒上來。 易楨:“……” 這種大家雖然都在夸獎我,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他們不是真心夸獎我的感覺,真是奇妙啊。 酒喝了幾巡,氣氛有點放開了,但不知為什么,總感覺空氣中那份小心翼翼依舊存在。 易楨喝不了酒,她又坐得顯眼沒法和婢女講小話,百無聊賴地在腦子里復習課本心法。 “夫人要是覺得悶,去后園走走吧,張將軍理園子的本事可是有名的。”姬金吾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下去了,但是臉色依舊一點都沒變,很尋常的模樣。 易楨在他旁邊見他一輪一輪無所謂地喝,估摸著這人平常就這樣,已經喝成日常了,完全不在乎。 易楨見他一身清淡酒氣地湊過來,下意識想客套一句“少喝點對身體好”,想了想,還是沒說出來,只是道:“沒事,我還待得住。” 姬金吾笑著小聲解釋:“我看常清要待不下去了,你開了離席的口子,我好給他找個借口走。” 易楨:“……” 她下意識往小杜弟弟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坐得不遠,端端正正地坐在案前,看不出什么明顯的情緒。 行唄,你們兄弟情又深了,我只是個工具人。 張亭午坐得最近,他原型又是雪狼,視物極遠,看得一清二楚,心下暗嘆以前姬城主多風流的人物,如今還不是…… 因是新婚,正紅元素還沒有從兩位新人身上撤下去。這兩位在主位上悄悄地講著小話,也不知道說的什么,看著交頸鴛鴦一樣。 難怪郎君來信說“誠不可負”,原來是動了真心了。 張亭午想著還好今天這一場沒安排姑娘上來陪酒,幸好為求穩妥,提前探了郎君的口風。 易楨哪是姬金吾的對手,她甚至完全沒察覺到姬金吾的小手段,配合著他說話,領著婢女去園子里透氣了。 她拿出鴻蒙水鏡看了一眼,發現一毛不拔道長還沒回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