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個溫馨提示:如果你的姐妹見多識廣,就不要在她面前開車了。() 她會嫌你開得慢,把車扛在肩上連夜帶你見識大千世界。 易楨覺得她是在暗示什么事情,于是她試圖破解掉這個故事的語境:“弟弟不是病重嗎?蓋著棉被單純躺在心上人身邊一償夙愿也不過分啊。戀慕一個人又沒什么錯誤。” 阿青纖細的手指在她眉心一點,大約覺得她說要休息又精神抖擻地聊起天來有些任性得可愛,也不逼著她閉眼了,收回手來,雙手手指交叉,模擬成骨錘的樣子,從易楨的脊背上段一路輕敲下去,骨節(jié)相擊,發(fā)出奇異的、又悶又清脆的聲音。 阿青一邊敲擊,一邊笑道:“卿卿真是像月亮一樣,干干凈凈的。” “卿卿不懂男人呢,一個男人和思慕多年的心上人只有一宵之歡的時候,可不會只看著她入睡的。” “過了這一晚,可就再也沒有了。” 她輕笑著:“換了卿卿,卿卿難道愿意把僅有的一晚時間,浪費在看他入睡上嗎?” 易楨心想,生物書上那只果蠅都知道在臨死之前抖擻精神把自己的突變基因傳承下去,更何況她呢。 能睡當然是要睡了,怎么也是牡丹花下死。 但是她不能這么回答,于是易楨義正言辭一口咬定:“會。” 阿青笑了,也不戳穿她,而是繼續(xù)了剛才那個故事:“我之所以知道這個故事,還是聽一個鮫人小姐姐講的……算一算,那個鮫人小姐姐都去世有一段時間了。” 易楨:“啊?鮫人?” 阿青說:“鮫人和蜃一樣,也是很有名的海妖,滴淚為珠、織水為綃,人魚的血肉還有很高的藥用價值。” 易楨面露難色:“那個鮫人小姐姐……不會被抓去入藥了吧?” 阿青:“不是,她是肝腸寸斷死的。” 易楨:“……”好像比剛才那種死法還慘。 阿青把故事講下去了,她在煙花之地待了許多年,如今好看的姑娘又安安靜靜地臥在她膝前,耐心充足得不得了:“那時我們院里新來了個小倌……小倌你知道是什么嗎?知道我就繼續(xù)講下去了,那個小倌特別英俊,性子又烈,收進院里不聽話,腿都給打折了。” “我本來就是海妖出身,對同類的氣息格外敏感,有天夜里,忽然嗅到了鮫人的氣息,偷偷摸出去一看,原來是有個鮫人姑娘順著院旁的河水來探望那個小倌。” “據(jù)說小倌是長在海邊的,被家里人賣到院里來,不知怎么認識了個鮫人……海妖的小輩向來被教導(dǎo)要遠離人族,那鮫人姑娘想來是頑劣不聽教的。” “一來二去,我也認識了那個鮫人小姐姐,平時還一同聊聊左右的八卦,那對兄弟的事情,就是她告訴我的。”阿青說。 “阿青有想過回到海里去嗎?”易楨坐起來,很認真地問。 阿青一笑起來,眼角的淚痣綴著,楚楚可憐的風情簡直讓同性也要屏住呼吸:“卿卿之前沒見過蜃吧?” 易楨誠實地搖搖頭。 阿青介紹道:“蜃的畫皮被著色之后,就沒辦法再變回去了。喏,我已經(jīng)變成了人族的女性,就沒辦法再在水里生活了。” 易楨有點不知道該說什么。她不太能夠想象一只海妖被從深海捕抓上來、刻印下其他人的容貌,再被轉(zhuǎn)手賣掉,再也沒法回到家鄉(xiāng)去,是一種什么感受。 應(yīng)該不會太好吧。 易楨跪坐在玉床上,她離開浴池之后身上的水都擦干凈了,但是在浴室里待了那么久,現(xiàn)在鬢角眉間都是水汽,散發(fā)著濕潤的氣息。 易楨覺得安慰別人應(yīng)該要抱抱她,于是就很認真地去抱了阿青,完全忘記了大半個時辰之前自己受的委屈和驚嚇。 被人妻用力抱了! 大勝利! 阿青笑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也用力地回抱過去,覺得她身上的濕潤氣息非常好聞,一個勁地深呼吸。 “能碰到卿卿,我覺得還好啊。”阿青就差把整張臉埋在她脖頸里聞氣味了:“很幸運了,要是我當初被變成了男人,卿卿就不會這么抱我了。” 易楨覺得這個蜃姐姐真的是暖心治愈小天使。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