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黑色的花崗巖上,覆著薄雪,融化的雪水順著墓碑上的字往下流。 林澈想把雪掃掉,但想起舅舅很喜歡下雪天,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頓了頓,只是擦掉了墓碑上照片的水珠,冰涼冰涼的。 “老周,昨晚下雪呢,你看到?jīng)]?” 林澈一邊說,一邊把雙肩包里的東西拿出來,一瓶很便宜的白酒,一碟花生米,還有一碗很肥的豬頭肉。 “你愛吃的這些,舅媽都記得呢……” 林澈說著,伸手抹開碑前的薄雪,也不管地上還濕,抓了一把花生,一屁股坐下去,往嘴里送了幾顆。 “這花生啊,還是和你一起吃的最香,今天開車了,酒改天再來陪你喝。” 林澈靠在墓上,看著遠(yuǎn)處,透骨的寒意從后背透出來。林澈支著一條腿,坐沒坐相,一身正氣里透出幾分痞,神情很像十多歲時候的他。 在這里,林澈總是能完全卸下身上的包袱,很放松。 “不知道舅媽有沒有跟你說,樂樂這次模擬考成績進(jìn)步了不少,那小子遺傳了家里的高個基因,都一米七了。 “他們娘倆挺好的,外公外婆身體也硬朗,你放心。” “樂樂最近遇到點事,受了點打擊,但也成長了不少,和我辦的一個案子有關(guān)。” “老周,這案子讓我心里挺不舒服的……” 林澈絮絮叨叨地說著周欣羽的案子,雖然知道不會有回答,但他總喜歡一邊說,一邊問,比如老周你覺得呢?老周要是你遇到這種情況會怎么處理?老周你幫我分析看對不對? 說到最后,林澈嘆了口氣,“你說好人沒好報這話,是不是真挺操蛋的?” 林澈說著,伸手搭在墓碑上拍了拍,像是好友搭肩的動作,“你就是典型的例子!操蛋得很!” 林澈直接用手抓了一片豬頭肉送進(jìn)嘴里,看著從烏云里透出來的那一兩縷光線,“哦對了,我剛跟你說的那些心理分析,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整出來的,小丫頭看上去樂樂呵呵,但專業(yè)上那真是沒得說。這倒是給我思路了,你的案子我打算從這個角度重新整理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老周,等著我啊!” 林澈拍拍墓碑,看似語氣輕松地開口,“希望不讓你等太久。但就算久,你也得等,誰讓你是我舅呢,你說是吧?” 花生米和豬頭肉,林澈正好吃了一半,另一半一點沒動。 一直沒等到周樂平過來,林澈只能先過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