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進(jìn)入七月,府衙忙得不可開交,夏糧要入庫、棉花要收購、學(xué)子要前來應(yīng)試,事先要準(zhǔn)備好食宿以及整理好考場,制定一系列的規(guī)章制度等等諸多事宜。 夏糧入庫有條不紊,各級官吏都是老手,此事向來由辛何負(fù)責(zé);棉花收購制衣之事楊安玄派給了趙田督促,交待趙田收購的棉花要盡快制成棉衣。今年新增了棉帽、棉鞋等物,十萬套衣物要趕在十月前送往北雍州和秦州,時間緊任務(wù)重,棉花事物要先緊著軍衣。 趙田不敢怠慢,今年楊湫將棉花事物交給了女兒趙萱和女婿張鋒的妹子,都是自家人,千萬別出疏漏,下不來臺是小事,要誤了主公的北伐那真該死了。 趙田經(jīng)常會想起往事,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恍如夢中,自己原本只是楊家一名普通族兵,最大的可能便是戰(zhàn)死或受傷退伍,自打跟隨主公從洛陽前往新野,命運(yùn)便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 隨著主公步步登高,自己也隨之水漲船高,用老伴的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趙田沒少對張鋒說,做人要知恩惜福,千萬不能做對不起主公的事。雞犬沒什么本事,護(hù)主是自己的本份,誰要做出對主公不利的事,便是女兒、女婿也不能輕饒。 義陽郡治所平陽城(今信陽市),太守楊安深設(shè)宴招待司馬趙田,昔日的家兵地位已然在己之上,楊安深難免有些幽怨。這些年過去了,安玄不愿遷升自己為刺史,難道忘了自己是他的嫡兄嗎?枉自己從小帶著他玩,對他疼愛有加。 趙田看著發(fā)福胖了一圈的楊安深,心中暗自感嘆,當(dāng)年楊族的多數(shù)人都以為深郎君會接替家主成為掌舵人,誰知玄郎君脫穎而出,帶領(lǐng)著楊家走向鼎盛,如今的楊家已從四品門閥升為上品門閥,甚至有可能更上一層樓。而當(dāng)年眾人寄以厚望的深郎君,早已變成了酒囊飯袋。 雖然官職在楊安深之上,趙田對他執(zhí)禮甚恭,這讓楊安深多少感覺有些安慰。幾杯酒下肚,楊安深開始向趙田抱怨三弟薄待自己,趙田表面唯唯,心中暗哂。 深郎君這些年任義陽太守,除了將一個個美姬納入府中,為楊家誕下幾名兒女外,真是乏善可陳。 義陽地廣人多,土地肥沃,楊安玄為照顧大哥將膏腴之地授予他,可是義陽稅賦在諸郡之中居然處于中下,甚至比不過巴東郡;而楊安深利用權(quán)勢,征召選用官員時收取世家好處,治政無方,弄得整個義陽郡烏煙瘴氣。 循行何青奉主公之命到義陽郡查處案件,楊安深收了好處居然縱容包弊、阻撓何青。何青和自己一樣,當(dāng)年是楊家的族兵,楊安深仗著身份斥責(zé)何青,不準(zhǔn)他秉公處置,何青只得回襄陽復(fù)命。 楊安玄震怒,再次派何青帶了自己的親筆指令前去,對于犯事的官吏加重懲處,而且給義陽郡派了一名郡丞,名為相助楊安深,實際上將他架空。 楊安深大為不滿,認(rèn)為楊安玄不顧及自己的顏面,到襄陽向袁氏哭訴。袁氏替楊安深出面講情,楊安玄無奈,只得讓楊安深兼任雍公府參事,官居四品,又將山茶油的生意分出一股給侄兒楊輝,總算將楊安深安撫下去。 很快楊安深便喝醉了,趙田告辭回到驛館,女兒趙萱帶著張?zhí)m已經(jīng)在屋中等候。父女見面,趙萱先問了問家中孩子的情況,得知母親田氏和婆母孫氏把兩個小孩照看得很好這才放下心來。 趙田端起老父親的威嚴(yán)詢問棉花收購的情況,趙萱看著老爺子板著臉的樣子笑道:「爹,這里不是大堂,你少跟奴吹胡子瞪眼,不然等回去奴讓桓兒、志兒不陪你玩。」 「你這丫頭,沒大沒小,居然敢威脅起爹來了。」趙田氣鼓鼓地道。 張?zhí)m在旁「撲哧」笑出聲來,她沒少見趙叔趴在地上為兩個侄兒做大馬,在兩個孩子面前趙叔絕對是「當(dāng)牛做馬」。 看著父女倆逗嘴,張?zhí)m心中滿是溫馨,一晃眼二十多眼過去了,一家人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要是爹還在的話多好啊。 說笑了幾句,趙萱道:「爹,今年棉田豐收,估計平均畝產(chǎn)在二百二十斤左右,五萬畝棉田便是一千多萬斤,奴聽湫兒說軍中僅要五分之一,那也是二百萬斤,比起去年翻了五十多倍,各地官府按主公要求前去收棉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