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三月十六日，何穆乘一葉扁舟來到冽洲劉牢之駐軍所在，順利地見到了劉牢之。

    駐扎在冽洲近月，劉牢之依在舉棋不定，他深知自己的一切來自北府軍。

    對于麾下這只雄師，劉牢之充滿自信，無論是桓玄兵馬還是豫州兵馬都不他的對手。

    現(xiàn)在的問題是投靠桓玄還是相幫朝庭，若桓玄失利他

    自會加入殲滅桓玄之戰(zhàn)，或桓玄得勝自己不妨投靠桓玄，利用桓玄除去司馬道子父子，再尋機滅掉桓玄，說不定將來自己也可做回曹操。

    豫州兵馬的表現(xiàn)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以為很快會敗亡的豫州軍依舊堅守著歷陽，水師更是靈活多動，背倚自己多次出戰(zhàn)，屢立戰(zhàn)功。

    這只水師的統(tǒng)率劉衷原是楊安玄巡江營的麾下，看來楊安玄有識人之明。

    想起與楊安玄并不愉快的接觸，劉牢之心中生煩，楊安玄數(shù)敗秦、魏大軍，在軍中聲名大躁，隱有后來居上之意，將來說不定會取己代之。

    朝庭數(shù)次催自己進(jìn)軍，聲稱楊安玄已經(jīng)率軍西進(jìn)奪取襄陽牽制桓玄，劉牢之心想，若楊安玄果能奪取襄陽，便立下大功。

    自己的北府軍除了水師外大部仍按兵未動，事后就算擊敗桓玄，首功當(dāng)屬譙王司馬尚之，次功落在楊安玄身上，北府軍出力拼命，最終落個為人做嫁衣。

    得知何穆求見，劉牢之心知這位堂舅帶來了桓玄招攬自己信息，屏退左右聽他說些什么。

    何穆開口便道：「自古以來手握震***威，身立不賞之功，有誰得全性命。越之文種、秦之白起、漢之韓信，皆事明主，為之盡力，功成之日，都不免被誅殺。何況司馬元顯父子，愚昧兇殘，豈能得善終？」

    劉牢之面沉似水，默不作聲。

    何穆繼續(xù)道：「你現(xiàn)在是進(jìn)退兩難，戰(zhàn)勝則傾宗，戰(zhàn)敗則覆族，該如何選擇？」

    劉牢之變顏道：「按舅父所說，愚只有死路一條了。」

    何穆笑道：「當(dāng)今之計唯有投靠南郡公，方能長保富貴榮華。牢之你是大將之才，手握北府雄兵，南郡公將來主政還需你相扶持。你與南郡公并無宿怨，南郡公讓為舅轉(zhuǎn)告你，青袞刺史為你所設(shè)。」

    劉牢之怦然心動，對何穆道：「阿舅且在愚軍中歇息，待愚與敬宣等人商議后才做決斷?！?

    送走何穆，劉牢之坐在帳中沉思良久，何穆的說辭切中自己的心思，桓玄的許諾比起司馬元顯更為可靠些，關(guān)鍵是軍中將軍會不會隨自己投靠桓玄？

    建康，西明門，城門緊閉。

    城頭的守軍看到數(shù)匹快馬急馳而來，忙鳴鏑喝道：「來騎止步，何事入城？」

    張鋒抬起滿是灰塵的臉，望著城樓上的守軍道：「仆是潁川、滎陽楊太守的親隨，楊太守奉旨奪取雍州，特來報捷?！?

    守將馬宏聞訊趕來，城下三人六騎，他認(rèn)出張鋒，下令開啟城門，放張鋒等人入城。

    建康城內(nèi)風(fēng)雨飄搖，大街上三三兩兩的人群，在兵丁的引領(lǐng)下，張鋒直奔兵部，來之前楊安玄交待過他，務(wù)必將奏疏搶在桓玄之前奏于天子。

    近兩千里路程，張鋒三人兼程急奔，日行三四百里，六日內(nèi)趕到京城已是又困又乏，總算桓玄大軍仍未進(jìn)京。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