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太行八陘-《大唐山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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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儀道:“開元二十六年,我隨王忠嗣公北伐契丹,曾在桑干河作戰(zhàn),到過逐鹿,因此知道這條路徑。說來慚愧,其實(shí)我也是紙上談兵,峽谷具體入口在何處可還都沒有探明呢?!?
盧玉鉉叉手道:“盧某是范陽當(dāng)?shù)厝?,愿為郭軍使向?qū)??!?
郭子儀大喜道:“那可太好了!”
當(dāng)即由盧玉鉉領(lǐng)路,大軍跑跑歇歇,向西奔馳了兩百里不到,天將放明之際,到了一處河谷口,盧玉鉉道:“此乃淶水,入山西行便是蒲陰陘的五阮關(guān),向北則是三個逐次抬高的坡地,當(dāng)?shù)厝朔Q為‘三坡’三坡中有古孔道穿過太行山,向北進(jìn)入逐鹿縣?!?
江朔道:“盧大哥,都說八陘乃太行咽喉要道,皆設(shè)關(guān)隘,此處怎么會沒有關(guān)隘呢?”
盧玉鉉道:“三坡峽谷又名百里峽,既狹且長,商民皆不愿走,如是戰(zhàn)時(shí),只需一支偏師阻住峽谷口,大軍便無法通過,不過現(xiàn)在并非兩國交鋒,尋常也沒有守軍。”
朔方軍隨著盧玉鉉鉆入山中,這百里峽果然奇險(xiǎn),峽谷如刀削斧劈,奇石兀立,最窄處僅能容一人通過,但峽谷中淶水徂徠,海棠滿溝,其時(shí)正是開花的季節(jié),花草遍山卻又是一幅極美的圖景。
眾人邊賞美景,邊趕路倒也不覺精神爽利了許多,但此地雖美卻是險(xiǎn)絕之境,不敢稍作停留,朔方軍訓(xùn)練有素,雖然奔馳了一夜,人困馬乏之際仍是隊(duì)形不亂,勉力前行。
湘兒卻早已支撐不住,伏在江朔背后睡著了,獨(dú)孤問仍是好整以暇地倒騎在馬上,閉目假寐,他御術(shù)頗佳,這馬兒在山路上走的頗為顛簸,他雖在馬背上搖來晃去,卻也不見跌落。漕幫三人則是騎在馬上暗自用功,三人內(nèi)力方復(fù),運(yùn)功之際內(nèi)力源源涌出,竟是越運(yùn)功越覺得精神爽利。
郭子儀卻一路上和江朔說些朔方軍行軍打仗的故事,如何隨著王忠嗣三敗契丹,如何取吐蕃新城,又如何大敗突厥烏蘇米施可汗,直聽得江朔血脈噴張,恨不能早生二十年,好隨著王忠嗣建功立業(yè)。
郭子儀卻道:“王忠嗣公最過人之處還不在戰(zhàn)必破,攻必克,而在乎‘撫眾守邊’四字,公本負(fù)勇名,卻持重以戒,自言不欲竭中國力以幸功名,在邊境恩威并施,為的卻是止戰(zhàn),與安祿山頻頻挑起邊境戰(zhàn)事以求功名恰是相反的?!?
江朔贊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大丈夫本該如此?!?
郭子儀微笑道:“這是太白先生的《俠客行》。”
江朔喜道:“原來郭軍使也知李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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