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東倉鼓樂-《大唐山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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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先生笑著止住程昂道:“程郎勿驚,是雷師到了,快開水門。”
南霽云忙指揮山莊蒼頭重新打開水門。此時日盡月升,正是湖面霧氣濃重之時,隨著水門開放,湖霧源源涌入,真如“云池”一般,但也一時看不真切來了多少人,只聽得云霧中有無數(shù)鼓點(diǎn)隱隱傳來,然而水門并不寬大,如何能有如此之多的鼓手涌入?眾人正在驚疑不定之際,忽然又是一聲巨響,霧氣如同有形有質(zhì)的薄布被扯開,顯露出一面大鼓,這鼓極其巨大,其徑六尺有余,其厚不下三尺,大鼓前站著一個高大的紅袍人,剃了光頭似是僧人,那人生的甚是粗壯,胸口十字交叉系著一條白色麻繩,將紅袍的衣袖和袍角都卷起來掖在繩結(jié)內(nèi),露出一雙臂膀筋肉虬結(jié)極是強(qiáng)壯,褲腳也高高挽起,露出一雙光腳踩在水里。
大鼓四角各立了四面小鼓,說是小鼓,也有二三尺直徑。每個鼓前也是各站了一紅袍人,都剃了光頭,如中央那人一般的打扮,高挽著褲腳,只是四人手里各持一條竹篙似在撐船,但奇怪的是這五人腳下并無船只,五人似是站在湖面上,踏水而來。
程昂道:“乖乖不得了,這五人踏浪而來,莫不是真的雷神降世了。”
南霽云卻向他們腳下一指道:“程兄看仔細(xì)了。”
原來五人腳下是一面大竹排,大鼓頗為吃重,將竹排整個壓在水下,眾紅袍人的腳都浸沒在水中,此刻天色暗沉,不仔細(xì)看還道是行走在水面之上。此時雖是初夏,但夜里湖水仍是極涼,但那紅袍僧不以為意,手操兩個巨大的鼓槌正在打鼓,鼓聲隆隆,原來剛才的驚天動地之聲只有他一人打鼓而已。
進(jìn)到云池中央,四角四人把手里竹篙向水中一插,也從懷里掏出鼓槌,各自打起鼓來,中央那人緩緩掄動鼓槌,如同戰(zhàn)馬蓄勢待發(fā),戰(zhàn)場氣氛一觸即發(fā),那人每次揮動鼓槌都比前一次略快一些,初時眾人尚不覺知,但不肖片刻,大鼓之聲已綿密連成一片,小鼓也一齊加速,那是戰(zhàn)馬已經(jīng)加速沖刺了,忽然大鼓一聲巨響,仿佛雙方戰(zhàn)馬撞在了一起,一大四小五面鼓不再齊整,而是各自成律,如千軍萬馬般捉對廝殺了。不一會兒鼓聲逐漸小了,似乎是雙方騎兵慢慢拉開了距離,又是一陣整齊的鼓點(diǎn)響起,騎兵又重新開始列陣,鼓聲漸隆,騎兵又開始沖刺,又轟的一聲撞在一起,如此再三,廝殺之聲終于稀疏直至沒聲,同時整齊、歡慶的鼓點(diǎn)響起,如同獲勝凱旋之音。
一片熱鬧之中,大鼓又是轟的一聲巨響,竟而將綁扎竹排的繩索震斷,竹排隨即分崩離析,四角四人各持小鼓翩然躍向兩岸,但他們功力遠(yuǎn)不如湘兒爺爺,均用竹篙在湖面上撐了一下方才上岸,中間那紅袍僧卻頗具輕功,只見他一手托著巨鼓,一手捏著一雙鼓槌,向前躍出,雙腳只在水面上借力點(diǎn)了兩下,便躍上高臺,他將巨鼓隨手一放,向著鶴先生便拜。竹排散開浮在湖面上,碎開的竹片緩緩漂浮在湖面上,望著如同戰(zhàn)場廢墟,一時間萬籟俱寂,方才的廝殺與歡慶仿佛一場遠(yuǎn)古的夢境而已。
鶴先生喜道:“雷師之技越發(fā)的精純了,快快請起,江湖群豪都在等你呢。”
那“雷師”鼓響之前并無征兆,眾人都屏息凝神聽鶴先生說話,多未察覺水門之外有人來,江朔說話聲音雖然輕,卻有不少人聽到他說“到了”兩字,都不禁暗暗稱奇,對面西廊下一僧一道更是武學(xué)大宗師,二人都心下暗忖這童兒小小年紀(jì),內(nèi)力竟已深湛如斯了么?
紅袍僧起身抱拳道:“多謝鶴先生。”轉(zhuǎn)身向老夫子行禮道:“雷清藏見過如象先生。”
如象先生回禮道:“雷師不愧為鼓部第一,久聞雷師大名,今日得聞神技,幸甚。”
雷清藏道一聲謬贊,又回過身向東西兩廊下的群豪抱拳團(tuán)團(tuán)拱手道:“諸位請了,清藏來遲還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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