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尚沉默了。 她心如死灰,面上卻異常的平靜。 她斟酌好久,向他道:陳尚,我們離婚吧。 陳尚聽后,卻臉色難看地拿上了床上外套,起身離開,臨了只留給她一句冷冷的: 薛家已經(jīng)沒了,你名下沒有存款,離開陳家,你拿什么維持自己錦衣玉食的生活。你身體不好,沒有錢,在外生存不下去的,凝凝,聽話,不要胡鬧。 她苦笑,笑出了眼淚,追著他的背影喊道:婚姻法有規(guī)定,夫妻離婚,婚后財產(chǎn),是要平分的。 陳尚走到樓梯口,才停頓了一下,生硬回道:當(dāng)年,薛家的那些股份與錢,我后來,都過給我爸了。我現(xiàn)在,沒有多少婚后財產(chǎn)。 也是陳尚的這句話,斬斷了顏凝對他的最后一絲信任與情愛。 當(dāng)晚,顏凝自殺了。 割腕自殺的。 顏凝躺在血泊中時,是兩個小家伙跑出來給她止血,瘋狂地搖晃她肩膀,稚嫩的嗓音聲聲呼喚她:顏凝媽媽…… 她在無數(shù)聲慌張的呼喊中清醒了過來,看見兩個粉粉嫩嫩的小娃娃,終于忍不住的抱住他們大哭了起來。 是兩個娃娃,重新帶給了她活下去的信念。 她開始全身心投入進了養(yǎng)娃狀態(tài)里,給小娃娃做衣服,給小娃娃做喜歡吃的飯菜,和兩個小娃娃在一起生活得很開心…… 如果沒有何云月偷偷進老樓發(fā)現(xiàn)了她給兩個小娃娃供的功德牌位,沒有陳家老太太地打上門,她和兩個孩子也許能一直那么平靜快樂地生活下去。 何云月帶人來用柳條抽打她時,她的丈夫,就躲在前面的那棟別墅樓里不敢露面。 兩個娃娃在她的再三要求下,縮在樓梯里不敢出來,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團。 后來道士把她身上抽得全是傷,也沒能抓走兩個小家伙,反而在人后被兩個小家伙一腳踹進了化糞池里,差些悶死。 三天前,陳尚才再次現(xiàn)身。 那是這半年里,她第二次見到陳尚。 陳尚就坐在她的眼前,眼眶發(fā)黑,面帶倦色地吸著煙。 一卷煙云吐出,陳尚撣了撣煙灰,啞著嗓子說:“讓他們收手吧,我母親年紀大了,受不住這么擔(dān)驚受怕。云月最近也渾渾噩噩的,瘦了一圈,小侄子還小,每天夜里都會驚厥,這個家,已經(jīng)雞犬不寧了。” 顏凝勾了勾唇,冷笑,沒說話。 陳尚接著說道:“我承認,你變成這樣,都是我逼的。我人渣,傷了你的心,也辜負了云月。但我也實在不愿意看見你這么作踐自己。云月告訴過我,養(yǎng)小鬼,會被反噬。凝凝,我不想你有事。” 顏凝抬眼,瞧著他,一字一句道:“你是怕媽和云月出事吧,陳尚,我們之間還需要藏著掖著嗎?” 陳尚往后一靠,昂頭看天,“這么多年,說沒有感情,根本不可能。凝凝,我有無數(shù)個寂靜夜晚都在想,假如,我最先遇見的是你,該多好。 假如,咱們兩家說定聯(lián)姻那年,高中時期,我就認識你,該多好。為什么,偏偏要等到二十多歲,才和你見面……早點遇見你,我一定會只喜歡你,我們的生活里,就不會有云月的存在。 那樣的話,你現(xiàn)在,一定還會像當(dāng)初剛嫁給我的時候一樣,眼睛是明亮的,水一般的眸子里,滲著無憂無慮的笑。” 顏凝別過頭,虛著聲說道:“沒有假如,你我之間,已經(jīng)這樣過來了。這世上,沒有后悔藥……就算有,我也不想再來一次了。” “就這樣恨我么?” “身為父親,你沒有悉心愛護自己的子女。身為丈夫,你也沒有給予我足夠的愛。你在外,是個成熟穩(wěn)重的成功人士,在家,卻像個長不大的毛頭小子。 你從沒意識到,一個男人結(jié)婚以后,肩上該扛起多少責(zé)任。為了一個沒得到的女人,你把自己的家給毀了,迷途不知返,你這樣的人,注定一輩子,都只配做孤家寡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