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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先生站在獨(dú)棟樓門外猶豫著不敢進(jìn)去，沉聲解釋道：“這棟樓房是我父親年輕時找人蓋的，三十年前，我父母就是在這棟樓房里結(jié)的婚。

    后來家中樓房翻修，從三十年前的三層小樓改成了時下流行的別墅樓，家中其他樓房都改建了，唯獨(dú)這棟樓，我父親說比較有紀(jì)念意義，就留了下來。

    近年來我父親在外地有項(xiàng)目合作，一直都住在省外沒回家，這樓房也就沒人打理了。不過雖然這獨(dú)棟樓外表看起來很破舊，可里面的裝修還是不錯的，電路什么的也都沒老化，家具都完全可用。

    住人生活，條件都還可以。”

    條件還可以？我昂頭看了看樓上比門外還昏暗的燈光，那破舊木窗后映出來的窗簾輪廓，分明就是二十年前的生活條件好不好？

    就這個環(huán)境，就這個用電情況，夏天能不能帶得動空調(diào)都得另說。

    “你說，你弟妹找了個茅山道士來，提出用柳條抽打你夫人可以降住小鬼。所以你夫人后來是真的挨打了？”我忍住要罵他窩囊廢的沖動，保持鎮(zhèn)定地問。

    陳先生低頭，臉色有點(diǎn)難看：“嗯，是我媽堅(jiān)持要這么做，不這么做的話，我媽不放心。”

    我突然覺得好笑，“在沒有具體證據(jù)證明那小鬼的確是受你媳婦指使前，單憑一個外人的片面之詞，你就懷疑你媳婦，甚至還任由別人毆打你媳婦，無論是從道德層面來講，還是從法律層面來說，你這個做法，都是不對的。

    更何況，即便這樣做了，你母親不也還是沒有放心么？你媳婦挨頓打，你母親就能從此不再懷疑你媳婦養(yǎng)鬼害她了？

    相反，你母親卻寧愿相信所謂的小鬼太厲害，厲害到連道士都拿它沒辦法，也不相信自己兒媳的清白。種種跡象都表明，你媳婦那頓打，是白挨了。

    要是陳家真有小鬼，且小鬼真是受你媳婦指使出來害人的，這頓打，倒也算情有可原，如果不是……那你媳婦可真是太虧了?！?

    “我……”他被我噎的應(yīng)答不上來。

    我扭頭看了看他，忍下了還想說的話。

    罷了罷了，他是金主我是打工人，有些事，我也的確不好評頭論足。

    雖然未知全貌，不可置評……可是，用柳條打人這個舉動，我覺得確實(shí)過分了。

    回到正題，我問他：“陳先生還進(jìn)去嗎？又或者，陳先生直接告訴我，今晚我方便住哪個房間？”

    陳尚猶豫了半分鐘，從褲口袋里掏出了一枚老式的黃色銅鑰匙，“我就不進(jìn)去了吧，顏凝現(xiàn)在并不想見到我，我出現(xiàn)，只會刺激到她，讓她的情緒更加不穩(wěn)定。

    這是一樓右拐第一間房的鑰匙，房間我已經(jīng)讓人收拾好了。白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如果見到顏凝了……就說是我的同事，過來借住一晚。最好，別和她有太多交流，她精神狀況不太好。”

    我拿過鑰匙點(diǎn)頭，簡單說道：“記住了，沒有其他注意事項(xiàng)的話，我就先進(jìn)去了。陳先生，早點(diǎn)休息?！?

    “那就麻煩白小姐了。”

    “好說。”

    與陳尚分道揚(yáng)鑣后，我推開破舊的大鐵門進(jìn)了那燈光昏暗的陰森樓道。

    倒還別說，這棟樓里的陰氣是挺重的，今天外面的溫度是二十七，進(jìn)了這棟樓，體感溫度至少下降了十度……

    穿一身長袖的毛呢秋裙，還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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