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顧見臨彎腰拔出匕首,只見樓里有不少人都開門出來,房門開關(guān)的聲音混合著匆忙的腳步聲,還夾雜著一些興奮的竊竊私語。 “快,拳賽怕是要結(jié)束了,我壓了禿鷲十萬塊!” “十萬?你個窮鬼哪來的十萬塊?你不會把你老婆買藥的錢拿來了吧?” “廢話,他這波要是贏了,就可以換個老婆了。輸了,還能換個老婆。” “有道理,早知道我也去把我爹的養(yǎng)老錢偷過來賭了。” 顧見臨沉默地看著地上的即將斷氣的中年男人,抬起的右手驟然亮起了蒼白的鬼火,然后抬手抵住了他的心臟,汲取著他的生命力。 這時,顧見臨想起了那個小男孩說過的話。 這里的每個人都不值得你幫。 確實,且不論這些人在禁忌區(qū),為了生存而不得已做的惡。 應(yīng)該先想想,這些人為什么會淪落到這里。 有些人或許是無辜的,但這里的大多數(shù)可憐人,都必有其可恨之處。 比如剛才路過的那幾個賭狗。 顧見臨記得小時候有個鄰居就很喜歡賭博,最開始賭出來了一套房子,后來就一發(fā)不可收拾,最后輸?shù)絻A家蕩產(chǎn),妻離子散。 最后被債主攆得住鄉(xiāng)下小土屋,后來聽說人沒了,也不知道怎么死的。 這種人是不值得同情的,因為蠢是原罪。 賭博看似是一個概率和運氣問題,但實際上他就是智商稅的一種。 一種讓人著迷的智商稅。 賭博真正的恐怖之處在于,絕大多數(shù)蠢貨只要在賭博上沾了一點甜頭,就像是攝入了毒癮般一發(fā)不可收拾,他會無限制的賭下去,哪怕輸?shù)迷賾K,也堅信自己會在某一天絕地翻盤,把輸?shù)舻腻X成倍的贏回來。 那么問題來了,什么時候他會停下呢? 答桉是在他輸光的時候。 除非有人能淺嘗輒止。 真正決定你輸贏的從來不是運氣,而是你的資本。 假設(shè),莊家有一個億,而你只有十萬,你們賭到其中一方輸光為止。 最后是誰會先輸光呢。 用屁股想都知道,在手里的資本不對等的時候,這本就是不公平的博弈。 而正常情況下,賭客的資本基本不可能多于莊家。 除非是更強的莊家降維打擊。 這個世界上最難治的病是窮,其次就是這種魔怔的韭菜。 顧見臨搖頭,他的手機里響起了一條消息。 書翁:“抱歉至尊,跟丟了。” 顧見臨愣了一下,回復(fù)道:“跟丟了?” 書翁好歹也是以太協(xié)會出身,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怎么會跟丟了。 書翁回復(fù)道:“抱歉至尊,我是弱智,我是蠢貨。但是那小子不正常,他具備很高明的反跟蹤反偵察手段,而且技術(shù)水平要高于我。這證明,要么他這個人有問題,要么就是有某些高級精英教過他這種技術(shù)。” 顧見臨敲擊了幾下屏幕:“好,我知道了。” 沒想到,書翁又發(fā)來一條消息:“但是那小子似乎知道是誰在跟蹤他,他還給我們留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尸體直接扔進下水道。” 顧見臨沉默了一秒,他明白了。 恩將仇報這種事,在西港禁忌區(qū)似乎并不少見。 好人在這就等于傻子,任人欺凌。 難怪,青之王要給他上的第一堂課,是人性。 那個小屁孩早就知道會這樣,所以才會屢次提醒他。 顧見臨趁著夜色,拎起那具尸體走出宿舍樓,果然在樓下看到了一個下水道入口,井蓋都被人掀開放在一邊,幽深得像是地獄。 他隨手拋尸進去,轉(zhuǎn)身離去。 就在這時,他的背后忽然有腳步聲響起。 顧見臨本能地緊繃起來,左手按住了腰間的匕首,驟然轉(zhuǎn)身。 迎面卻看到了一個穿著樸素的女孩,她略顯的臉帶著笑容,馬尾辮起落。 “小顧!” 她拎起手里的一袋便當(dāng):“食堂沒飯了吧?我爸讓我給你的。在劉叔便利店里買的飯團和鹵肉飯,剛剛用微波爐加熱過,趁熱吃啊。” 顧見臨沉默了一秒:“謝謝。” 他很感謝這對父女,但他意識到禁忌區(qū)有多危險以后,也有點犯滴咕。 他是真怕這飯里有毒啊。 “今天干了一天活,累了吧?看你不太愛說話,肯定是第一天來這里,很拘謹(jǐn)很不適應(yīng)吧?我當(dāng)初第一次來也這樣,總想著外面的生活有多好,這里太壓抑了。嘿嘿,要不帶你去看拳賽吧?我大伯今天打半決賽呢。” 鐘梨一把拉起他的手腕,說道:“黑桃酒吧的地下拳賽是那些禁忌區(qū)的大人物們辦的,據(jù)說如果脫穎而出了,會獲得進入仙宮的資格呢。” 顧見臨身體依舊緊繃,倒不是他警惕什么,而是不喜歡跟人肢體接觸。 在異性里,迄今為止除了媽媽,就只有有珠碰過他。 當(dāng)然,在他昏迷的時候,陳青姐給他換衣服洗澡什么的不算…… 打架也不算。 他本來不打算去湊那種熱鬧,但忽然想到西港禁忌區(qū)的背后似乎是某個組織,而且進入那些大人物的視野,說不定能更容易獲得情報。 反正他有不存之鎖在手。 人皮面具往臉上一湖,搖身一變就是另一個人,隨時可以全身而退。 就像是小丑那樣。 “如果大伯打贏了的話,我們的錢就可以買夠足夠的藥,下個月還能租下一條人蛇船離開這里,去東南亞的某個小國過日子了。不過你放心,在我們走之前,肯定會把該教你的都教給你,說不定你就是下一個店長了呢。” 鐘梨眨了眨眼睛:“店長工資可高了。不過待會兒去黑桃酒吧,你可注意著點,別惹著那些煞星。走啦走啦,先去找我爸,有他罩著還能擠前面點。” · · 黑桃酒吧人聲鼎沸,五光十色的燈光在穹頂上空閃爍,重金屬隱約恣意的轟鳴,聲嘶力竭的歌聲彷佛戰(zhàn)場上的士兵在怒吼,粗獷狂野。 兩位拳王的廝殺已經(jīng)到了搏命的程度。 野狗是一個身高足有兩米,體重接近二百五十斤的魁梧壯漢,但此刻被打的渾身是血,臉上浮腫到五官都扭曲了,牙齒也都全部被打碎。 他氣喘吁吁的跪坐在地上,渾身不知道被打斷了多少根骨頭。 右手無力的垂落下去,顯然是被打斷了。 而禿鷲是一個中年男人,看似身高也體重都沒什么出彩的地方,可眼童卻是血紅的,身上也是傷痕累累的,沾滿了鮮血。 一條被氣撕裂的傷痕貫穿了胸膛,鮮血汩汩流出。 但勝在四肢完好。 這是拳賽的半決賽,禿鷲和野狗都是古武途徑的二階,但前者的格斗技術(shù)更好,在武道上有著更深厚的底蘊,自然也能更好的發(fā)揮出超凡能力。 古武途徑就是這樣,如果你對武道的研究不精深,那就是最弱的職業(yè)。 但如果是對武道有著深入鉆研的,那幾乎可以橫掃同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