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那是我的學(xué)生-《古神在低語》
第(2/3)頁
陳伯均沒有說話。
“但是,殺人解決不了問題,否則的話在1899年那個圣誕夜里,以太協(xié)會的歷史就該結(jié)束了。而從那個時候起,我意識到自己是有極限的。”
槐蔭把玩著棋子,睿智的額紋微揚:“所以我決定當(dāng)一個好老師。”
陳伯均一時語塞:“當(dāng)一個好老師的意思就是,看著自己的學(xué)生,冒著風(fēng)險去殺人,然后又一個人面對協(xié)會的問責(zé)?您有想過,他會有多大的壓力么?讓他看著自己父親曾經(jīng)的朋友,那些幫助過他的人,被屠殺,被囚禁?”
沉默持續(xù)了一秒,屋外的暴雨呼嘯,仿佛要淹沒這個世界。
“你觀察過那孩子的生活么?”
槐蔭忽然問道。
陳伯均愣住了。
“很小的時候,我就遠遠看過他一眼。那是九年前的一個新年,一個十二歲的小孩穿著棉襖,獨自一個人坐在路邊,看著燈火通明的城市,空曠的大街。每戶人家都亮著燈,貼著紅色的喜字,在屋子里喧鬧。”
槐蔭喝著熱茶,輕聲說道:“別人在過除夕夜,而他就一個人坐在路邊,偶爾有人下來放個鞭炮,他就遠遠的看著。炮聲很響,卻好像離他很遠?!?
陳伯均不解其意,靜待下文。
“那個時候,顧辭安應(yīng)該還在為了解除詛咒的事情,滿世界奔波。而他的母親也重組了新的家庭。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他自己過的第三個新年了。”
槐蔭慢條斯理說道:“他很聰明,學(xué)東西對他來說不是難事。偶爾也像同齡人一樣打打游戲,但對他這樣的人來說,很快就膩了。他沉默寡言,不愿意跟人交際,最喜歡的運動是騎自行車,沿著海岸線騎一整晚,累到滿頭是汗?!?
陳伯均評價道:“感覺像是個紙人。”
“是的,一個沒有欲望的紙片人,想要喚醒他就需要血和火?!?
槐蔭抬起眼眸,眼神深得讓人看不懂:“他不屬于原來的世界,他生來就超凡脫俗。在這里,他才能找到他活著的意義,他要去感受壓迫,去見證腐朽的規(guī)則,感受悲傷和憤怒,才能燃燒起來,照亮黑暗?!?
陳伯均無言以對。
猶豫了片刻后,他說道:“這也太過了,而您又怎么知道,他一定會這么做?”
槐蔭淡淡說道:“如果他今天沒有站出來踐踏規(guī)則的勇氣,那就只能怪我瞎了眼。我挑的學(xué)生,要比我當(dāng)年更強才行。更何況,他是站在公理與正義的一邊,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哪怕沒有我,你也會幫他,陸子衿也會幫他?!?
他忽然笑了:“你哥哥也會幫他,不是么?”
陳伯均撓了撓頭,苦笑道:“是啊,那孩子很聰明,當(dāng)那幾個敗類變成墮落者的那一刻起,這件事的性質(zhì)就變了。哪怕是按照規(guī)矩公事公辦,他也不會有事?!?
“雖然李青松快死了,近期的確是喜歡任意妄為?!?
他的語氣里,也多了一絲冷意:“但這不代表,我們會坐視不管。”
“那是個太自負的孩子,只要不連累他的家人,他寧愿戰(zhàn)死也不會姑息自己的懦弱,他一定會站出來的,因為他是天生的戰(zhàn)士。”
槐蔭隨手在棋盤上一揮,掃開了幾個白子,重新落下一顆黑子:“你們歐米伽序列最需要的就是這種人,等他成長起來以后,會幫你們解決很多問題。我不喜歡現(xiàn)在的協(xié)會,但那些為了人類世界,在黑暗里浴血奮戰(zhàn)的戰(zhàn)士,是可敬的?!?
“是么?我怎么感覺,剛開始他殺完人以后,是打算帶著牧鋒他們跑的?”
陳伯均板著臉:“順便,您注意棋品,別趁我不注意就開始作弊!”
“我老人家了,讓我?guī)讉€子怎么了?”
槐蔭挑眉:“他本來確實打算跑路的,但他的生命感知覆蓋范圍好像有點離譜,我們隔著這么遠都被他給發(fā)現(xiàn)了?!?
陳伯均氣笑了:“合著他是在狐假虎威?”
“也不算吧,他是真生氣了。”
槐蔭平靜說道:“我的學(xué)生,發(fā)泄一些也好。”
陳伯均無奈攤手:“您可別忘了詛咒的事情。”
槐蔭擺了擺手:“如果不出意外,等他四十歲的時候,恐怕已經(jīng)比我還強了,那個時候再見到鬼車,還不一定是誰詛咒誰呢?!?
陳伯均發(fā)現(xiàn)這個老人有信心,眼前微微一亮。
這時,雜貨鋪的門被人推開。
景辭收傘進來,甩了甩濕漉漉的手,沒跟任何人打招呼。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枝江市|
韶关市|
沂源县|
通海县|
灯塔市|
乐亭县|
南宫市|
伊吾县|
临泉县|
株洲县|
清河县|
忻城县|
额济纳旗|
文化|
祁阳县|
壶关县|
诸城市|
南雄市|
华容县|
光山县|
志丹县|
新营市|
临潭县|
惠水县|
九龙城区|
台北市|
黄龙县|
张掖市|
武定县|
南充市|
泾源县|
巴青县|
汤阴县|
于都县|
大邑县|
瑞丽市|
宜春市|
阿拉尔市|
玉树县|
兖州市|
广灵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