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裴澤御反手擒住給自己擦拭身體的人,目光在接觸到何紹言的面容時停滯了一下,有些朦朧般的錯覺:“阿紹?” 廖言點點頭,面無異色地用毛巾在裴澤御胸口擦拭,引起幾聲壓抑的喘息。廖言悶笑,金絲邊眼鏡下的瞳子像是拉菲古堡倒出的酒液,香醇誘人。 裴澤御嗜酒,此時一恍神,聲音更冷:“什么時候找到我的?” 擰干毛巾,水聲淅瀝,廖言說:“您進門十五分鐘以后。已經(jīng)找人處理他們,天亮我?guī)慊厝ァ!敝劣趥凇釢捎砩洗蟠笮⌒〉膫簧伲杂芰σ部欤貌恢嗯芤惶酸t(yī)院。 此時在廖言看來“身體強健”的裴澤御正滿心郁悶地看著自己一層薄被下的胴體,黑眸溢出一絲尷尬。 廖言端過一碗小米粥,勺子舀著黃色的小米粒,揶揄道:“自己喝還是我投喂?” 何紹言嘴里居然能蹦出投喂這么新鮮的詞,裴澤御冷峻的面容有些崩裂,直挺地坐起、下床、穿鞋……沒鞋,接觸到冰冷地面的圓潤不滿地動了動,還是踩了上去,只穿著一層棉質(zhì)內(nèi)褲,恥度太高,好在床尾有衣服,是干凈的黑色襯衫和休閑褲。 廖言放下粥碗,自己松了一口氣般,脫了外套,只剩里面的襯衫和小馬甲,方肩窄腰,盤亮條順,搭在小臂的銀灰色外套伸向裴澤御,半張臉陷入陰影面,有種詭異的錯覺,像是在策劃某種行動。 目標的對象,是自己。 裴澤御一時無法判斷自己這樣的想法從何而來,理智將這樣的想法暫時置之腦后,接下了外套。兩人的身形相仿,但氣質(zhì)渾然不同,一件本是溫文爾雅的外套在裴澤御身上便顯得冷冽了起來,卻也在這深夜,璨然如辰。 小米粥是廖言輕手熬制,從頭到尾看著鍋里漸漸濃稠的黃粒,暖流陣陣。 裴澤御不曾想過何紹言會動手做這種東西,以為是這間屋子的主人熬的,不經(jīng)意地問起:“那個女人呢?” 瀲滟波光的水眸中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廖言坐下,單手支撐下顎,細長的手指劃在唇上,似乎還殘留著自己試吃時的粘稠感,說:“她去鄰居家睡了。” 也不追問,裴澤御致力于填充空虛了許久的腸胃,余光注意到的是隔著鏡片也能看得到的何紹言的眉睫濃密,彌漫著淺淡的愁緒。一夜之間,他覺得何紹言忽然變得有些陌生。 深沉如墨的瞳子移開何紹言,腦海飛速地盤算著前因后果,幾乎沒考慮過的就是這位摯友心疼自己。 廖言此時卻是在思量,何紹言的身份……從裴澤御的手機里翻了不少消息,裴澤御是裴氏集團的繼承人之一,還有個同胞異卵的哥哥nera,很少對外公開,兩人的關(guān)系很好,但性格所致,來晚的言語都簡潔得很。 唯一詭異的是,裴澤御的所有想法,nera幾乎都了如指掌。 說心電感應(yīng)也好,廖言卻覺得……這是同類。 原著中幾乎沒出場過的人,現(xiàn)在如此突兀地占據(jù)裴澤御的生活,廖言不得不給出這樣的推斷。 一碗小米粥就此見底。 廖言面色如常地收了碗,然后洗掉。 ——簡直無法想象何紹言怎么學(xué)會刷碗的裴澤御直接跟了上去,眼睜睜地看著他專注刷碗。 因著夜深,狹小廚房里光線也不好,裴澤御看到的不過是優(yōu)美側(cè)臉線條,和那溢著暖意的金絲邊鏡框,看不到任何神色。 沒有人知道:豪門之子,是抱著怎樣的心態(tài)近皰廚。 翌日,墨色的濃云擠壓著天空,沉重得仿佛要墜下來,一陣風(fēng)凌厲地穿梭著,狠狠地撞擊著緊關(guān)的窗戶。 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門前——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