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是殿下,你知道……這是在做什么嗎?”穆晏清過往都教過不同的人去撒謊,去騙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不知為何,此刻聽到李璟辭這樣主動說起,心里就是不踏實了。這是他要去皇帝面前瞎扯一通,然后救下一個明知是皇上不喜歡的人。 李璟辭卻更堅定地點點頭,說:“穆娘娘其實也不必擔心我,我不受父皇的喜愛,我知道顧家哥哥也不受父皇的待見,可我覺得越是如此,我們兩個才更容易從此事脫身。娘娘放心,在我和顧家哥哥之前,不是還有三弟和皇叔在么?” 等不了這么多了,再耽誤下去,顧甯川要是又被帶走可就麻煩了。穆晏清急忙和李璟辭趕回去永壽宮。 誰知還是晚了一步。 勤政殿外,侍衛(wèi)比往日都要多,站在門口候著的人也多。遠遠路過的宮女又想湊熱鬧,又不敢多看。 一人說:“看這陣勢,殿前都快站不下了,皇上是鐵了心要嚴辦啊,連自己兒子和手足兄弟都要親自問話?!? 另一人道:“可不是嘛,皇后緊張得不得了,聽聞也進不得里面,只能在偏殿候著?!? “這皇上也真是,自己親兒子和弟弟,怎么會做出殺使臣的事情啊,這也太無情了些。” “誰知道天子的心思呢?那燕王說到底也不是太后親生的?!? 外頭已經鬧得沸沸揚揚,殿中卻死寂一般安靜。李煜綦算是唯一冷靜的人,甚至冷靜得過了頭,反而輕松得好像事不關己。 他站在那兒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的李璟恒,又瞄了一眼李煜玄,搖了搖頭,說:“皇兄,既然事情已經分明了,我和璟恒不過是出去透個氣,也有人可以證明此事,皇兄何必還對孩子這么嚴格呢?讓他先起來吧?!? 李煜玄瞪了燕王一眼,說:“你這個做長輩也帶著胡鬧,都是皇家子弟,這點分寸都沒有嗎?” 李煜綦撇著嘴聳聳肩,仍是無所謂地說:“皇家子弟也是尋常人啊,總不能離席透個氣,都成了罪過吧?” 榮禎帝恨鐵不成鋼,揮手道:“你先回去吧,朕再和璟恒說說?!? “皇嫂可還在著急呢,我先去給她報個信啊?!崩铎萧朕D身才邁了沒幾步,回頭心疼了看了看跪著不敢吱聲的李璟恒,說:“璟恒,你父皇近來事多煩心,你也多體諒體諒?!? 李璟恒不敢回頭,只低低地哼了一聲,“謝皇叔開導?!? 門一關上,殿里連方才僅存的一絲溫度都沒有了。李璟恒討厭這個昏昏暗暗的地方,每次只要一進來,不管春夏秋冬,都覺得打心底里寒冷。 “使臣遇刺的事情雖和你無關,但你知不知道自己錯在哪?”燕王一走,李煜玄連任何的虛假笑意都不愿意給到李璟恒。 “錯在……錯在身為皇家子弟,不應該……不應該在這樣重要的場合私下離席,”李璟恒深深低著頭,看著暗沉又干凈得發(fā)亮的地板,“只顧一己之身,不考慮父皇和母后,不考慮天家顏面?!? 李煜玄重重哼了一口氣,說:“朕看你是根本還不覺得自己錯了。” 既然說什么做什么都是錯的,李璟恒干脆連認錯的句子都省了,只說:“還請父皇明示?!? “朕都問過,你和你皇叔走在一起說話的時候,你長兄曾特意上前一同敘話,并把你支開了,你不聽勸阻,罔顧父母教導,執(zhí)意逆而行之,這才是最大的錯!”李煜玄聲色俱厲,說:“越是這樣重要的時候,你身為嫡皇子,不替兄長和父母分憂也就罷了,還要在這里添堵。你且看看你皇兄,日日在你眼前勤勉恭謹,事事三思而行,怎么到了你就如此天差地別呢!” 李璟恒沒想到,李煜玄好像把今日所有的氣全宣泄在自己身上,顫顫巍巍抬起頭,說:“父皇,兒臣與皇叔敘話,只是尋的節(jié)日祝禱和寒暄罷了。父皇才說要替兄長和父母分憂,那兒臣為何要為這區(qū)區(qū)寒暄而受到如此責罰?難不成,往后見到自己的親皇叔,要形同陌路才對么?” 燕王縱然是個閑散的親王,到底是個風流成性的貴公子,最關鍵的是,憑李煜玄的敏銳,他知道越是如此事不關己只管吃喝玩樂的人,心事藏得最深。為何不讓他們和李煜綦走得近,太子都早就不需要明說就懂了,就李璟恒還在這里拿魯莽無知當尋常。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