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二日,宮里尚未從昨日的熱鬧中完全平靜下來,就連宴飲的布置都還掛著,一道驚天消息就如驚雷般劈開了宮城的節慶余味。 穆晏清正在犯困,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異常的躁動,隱約聽到好些人涌了進來。 領隊過來的是衛凌的徒弟小逸子,身后還跟著一堆侍衛,都是素未謀面的男子。秦佩英知道這陣仗不尋常,沒讓岳蘭出來應付,親自出來問:“發生了什么事?” 小逸子跟在衛凌身邊好幾年,各宮的脾性也知曉幾分,說:“驍嬪娘娘,這是皇上命奴才帶往各宮的侍衛,用以加強守衛。奴才知道,小主素來不喜陌生人過來巡防,特意挑了幾個伶俐些的,絕不會給小主添亂。” “加強守衛?好端端的為何如此?你方才說,是各宮都是這樣?”岳蘭想到,若是尋常,怎會無緣無故就往后宮多派守衛。 小逸子為難地笑了笑,說:“這是皇上的意思,奴才……也不便多嘴,望小主見諒。” 穆晏清在一旁聽著也明白了,也不是完全不能說,是暫時不方便說罷了。 秦佩英接過一個錢袋,親自遞過去,說:“辛苦公公了,還事事替永壽宮想著。看公公這樣奔波,想必不是小事。” 小逸子笑瞇瞇收好了錢袋,往前走近了幾步,憂心忡忡地低聲道:“小主,昨夜的宮宴,出事了。” 穆晏清突然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問:“什么事?” “顏勒的使臣漆胡大人,昨夜溺斃于云興湖。” 穆晏清的預感越來越強,出事的是顏勒的人,何以后宮重地要這樣戒備? 秦佩英問:“死因為何?” 顯然,若只是溺斃,不會有今天的事情,秦佩英一聽便知道定不是溺水而死。 說到點子上,小逸子難掩害怕,說:“小主英明,余下的話,還望小主恕奴才冒犯。那漆胡大人并非是失足溺水,而是于湖心亭外的叢林中遇刺后,才被拖入湖中,死相極為難堪。” “什么?遇刺身亡?”秦佩英難以置信,道:“云興湖如此守衛森嚴的宮宴重地,怎會有這樣事情?” “小主也猜到了幾分,昨夜的宮宴之中極有可能混進了那暴徒,皇上震怒,如今還和各位大人在前朝商議追查,也立即吩咐各宮都要加強守衛。若沒什么要緊事,二位小主近來還是少走動為好。” 小逸子的意思不需明說,她們也都明白過來,漆胡慘死,兇手有可能已經隨著昨夜的人潮逃出宮外,也有可能仍混跡于宮中。 “奴才還要去其他宮里作安排,先告退了。” 秦佩英忽然想起,喊住了小逸子,叮囑道:“七公主年幼,嫻嬪體弱,延禧宮那邊,還望公公多費心。” 小逸子欠身應承道:“這是自然。延禧宮那邊皇嗣眾多,皇上已經讓衛公公過去安排了,小主放心。” 不等驍嬪去說,岳蘭便立即帶人把永壽宮的里里外外都巡查了一遍,重新布置人手巡防。 秦佩英正要叮囑幾句,卻看見穆晏清一臉不安,說:“你不用擔心,誰若想打我永壽宮的主意,只會是自尋死路。我自然不必說,岳蘭的功夫不在我之下,你若實在害怕,我多派幾個人在你那邊守著。” 旁人不知道也就罷了,穆晏清當然不擔心永壽宮的“自家小作坊”式的守衛,原先的侍衛都是秦家曾帶去軍營操練的,別說是一個暴徒,就是一隊暴徒,也未必能靠近秦佩英。 “姐姐不用擔心我,”穆晏清說:“要說后宮的守衛,哪還有比永壽宮更安全的?更何況,小川不也是有功夫在身上么。” “他……他挨過一刀你也是知道的,如今那點功夫,只怕連岳蘭都打不過,”秦佩英的神色也不必穆晏清好多少,“我的宮里,自然不必擔心,可我擔心的是皇上。顏勒雖歸附大蔚已久,但他到底是駐地使臣,居然在中秋宮宴上遇刺而亡,這就不是一樁普通的遇刺案了。皇上既要安撫宮里宮外,查出兇手平息紛擾,還要給顏勒一個交代。” 可巧了,兩個人都是往男人身上擔心去,都沒有在擔心自己。 穆晏清說:“秦姐姐,這種時候,還是先不要去打擾皇上了,咱們在宮里安好,不添亂,皇上會明白你的心意的。” “甯川呢?今日怎么一直沒有看見他?”秦佩英左右張望,宮里人來人往這么緊張,卻都不見顧甯川出來看看。 穆晏清說:“他昨夜值守,如今應該還在休息。姐姐想囑咐什么我知道,我會交代他的。”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