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午后的風夾雜著鳥語花香,像呢喃細語悄然鉆過宮城的亭臺樓閣,在每一處宮門前都只留下一抹無從追溯的余味。 姚妃掩了掩將要打哈欠的倦意,從勤政殿走出來,兵部尚書易廷正好候在這里等傳召。 兩邊都只是匆匆行禮,易廷便迫不及待邁開了步子往里走。 弦凝扶著姚既云,說:“主子好不容易與皇上一起,怎么看著悶悶不樂?” 姚既云略回頭看著剛關上的殿門,“你可認得方才那位是誰?” 弦凝不假思索道:“易妃的父親。主子就是因為他打攪了,才不高興嗎?” 姚既云搖頭,撤了候在外面的輦轎,想走走,說:“他不來,皇上也沒有多余的雅興與本宮談詩論琴,皇上心有煩憂,也許易大人可以解決,本宮總不該如此不識趣,繼續纏在這里。” 弦凝是陪嫁丫鬟,與姚既云自小一起長大,直言感慨道:“您從前可不是這樣的,一見了皇上,恨不得再也不離開。” “從前是從前,可本宮自從嘗過失寵的滋味,在那些冷如冰窖的日子里真正明白了,何謂君恩如流水。”姚既云慢慢往前走著,念起那些失意的日子,忽然覺得這宮道的紅墻綠瓦都舊了幾分,“本宮對皇上情意再深又如何?不能像易妃和皇后一樣有子嗣依靠,就總會容易被替代。你看溫貴人,本宮也很羨慕,如今即將龍胎落地,若還是個皇子,說不定要和本宮平起平坐了。” “娘娘還年輕,還有的是機會,溫貴人的出身與您天差地別,樣樣都比不上娘娘,您不必擔心。” “你不明白,‘世情薄,人情惡。人成各,今非昨’1。”姚既云卻沒感到什么切實的安慰,少有地在人前展露傷感和失意。 姚家到了她這一代,已是不如從前,父親和弟兄不過是仰仗姚家先祖的恩澤庇護,加之先帝爺的嘉獎在身,才一直享有盛名,姚既云自小有祖父教導,才華橫溢,卻也早早看清了父兄的不爭氣。姚恕和在姚既云復寵后就請辭退官致仕,姚家父子在朝中也沒有建樹,更讓姚既云深感無力。她若不出人頭地,只怕姚家難抵有日薄西山之勢。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