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永壽宮的主殿內,內務府今晨送來的花還在溢著清香,此刻正是春光最盛的四月,送來永壽宮的東西向來都是精挑細選過的。秦佩英不愛國色天香的牡丹,也不愛奪目的玫瑰,春日只喜愛放幾支俏麗的桃花在屋里點綴。 那幾支不起眼的小桃蕊別有一番倔強,像是生生要在周圍的富麗堂皇里爭出另一片天地。 秦佩英靠在蜀錦鋪好的軟榻上,有幾分理虧,說:“虧得你后頭補了幾句,不然,我看穆晏清那猶猶豫豫的樣子,就沒聽懂你教我的那些話,險些真的將那個蠢丫頭趕了出去。” 榮姑姑是從秦家帶進宮的,能從自家帶上教養嬤嬤進宮,而不要宮里的,也是秦佩英獨有的恩寵。 榮姑姑柔聲寬慰道:“娘娘今日說得很好,穆主子雖是躺了幾日,今兒看來也是能明白您的眷顧,知道您的顧慮的。您只管寬心。” 秦佩英說:“嬤嬤您就不必安慰我了,這些繞腸子功夫我實在學不會。那個賣主求榮的東西,若是今日非要趕那丫頭走,我也只能就這樣。易妃既然費盡了心思要塞人過來,大不了大門敞開,由著她來,我秦佩英還能讓她一把火燒了永壽宮?” 榮姑姑見她又拿出提刀殺敵的氣焰,輕捶著秦佩英的雙肩,說:“娘娘不必勞氣,易妃娘娘給穆答應挑了新人,皇后未必看不懂,這才讓您去問問穆主子的意思,說到底,皇后娘娘還是偏著您的。” “偏我?騙我的吧!”秦佩英坐直,說:“皇后除了她那位五公主,誰也不會偏心,為著整個后宮的平靜祥和,哪一次不是息事寧人的?依我看,有錯當罰,該從嚴處置以正風氣。” 榮姑姑跨到秦佩英跟前,說:“我的好娘娘,慎言,慎言啊。這里可不是咱們將軍府,也不是老爺的軍營,娘娘進宮三年了,還分不清么?” 秦佩英頓時泛起一絲傷感。是啊,這里不是讓她集萬千寵愛的將軍府,也不是自小就能來去自如的軍營。她握著榮姑姑的手,只覺鼻子有些酸,說:“還好,有嬤嬤你在我身邊,我也安心些。” 這時,大宮女岳蘭走進殿里,見驍嬪鼻頭和眼眶都有些微紅,說:“主子這是怎么了?” 秦佩英不是沉浸于傷感的人,說話間的功夫已經把情緒拋諸腦后,直問:“是皇后的人來了嗎?” 岳蘭平靜如初,微一點頭,“是,此刻正候在殿外。奴婢也將今早穆答應的事情回過了。魏姑姑說穆答應仍在養病,她就不去叨擾了,想過來跟主子您請個安就走。若主子已經歇下了,她就直接回去給皇后娘娘復命。” 皇后連臺階也給她鋪好了,見與不見,驍嬪都沒有壓力。 秦佩英沒多想,起身伸出手,讓榮姑姑替她將方才取下來的護甲穿戴好,低聲道:“皇后的事情雖是辦得不嚴,到底是中宮娘娘,我也不好駁了她的面子。你請魏姑姑進來吧。” 穆晏清盯著鏡中的自己,穿越前是個相貌平平的,只能跑龍套,又不愛去參加飯局,注定沒有頂流的命。 而穿越后的顏值,用現代戲劇的審美來說,的確是比原來的路易好了不少,眉眼間仿佛還凝聚著原身主人的一絲愁緒,頗有幾分惹人憐愛的嬌弱在。 可光是對比集華貴與英氣于一身的驍嬪,穆晏清就已經遜色了幾條街,更別說其他的娘娘。穆晏清從稀少得可憐的飾品盒中拿起一支簪子,只有幾顆零星的翡翠珠子纏在金絲中。 穆晏清靈光一閃:“這東西要是能帶回去,也夠我好幾年的片酬了吧……” “愁?主子在愁什么?”采蓮正給穆晏清梳頭,她剛做完姚妃、驍嬪和皇后的背景介紹,“奴婢方才聽人來報,皇后娘娘宮里的魏姑姑來了,說是來探問主子的病情,現在已經走了,主子不必發愁。。” 穆晏清放下價值連城的簪子,問:“什么?問我的病情?可我也沒見著有人來啊。” 采蓮沒細想,覺得魏姑姑直接去問驍嬪,也合乎情理,說:“奴婢也不清楚,魏姑姑前日也來過一回,主子您當時還沒醒,姑姑倒是盡心,進來親自看一眼,覺著您面色好些了才回去復命。可能……皇后娘娘另有事情要與交代驍嬪吧。”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