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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鋪墊了那么多，終于等到這一時刻。

    林霜遲驀地松了口氣，開始她的審問，“怎么想到要用人肉做餛飩的？”

    “因為窮。”王斌漠然道。

    林霜遲有些意外。

    王斌看了看她，自嘲一笑，“姑娘，我看你穿戴不凡，想必沒吃過苦吧？”

    林霜遲笑了笑，“怎么說？”

    “你試過一文錢當成十文錢來花嗎？你試過大冬天差點凍死在路上嗎？你試過一個月餓著肚子，只能靠老鼠來充饑的嗎？”王斌苦笑道，“看你的穿著，想必出身不錯，十有八九沒吃過這些苦。但我都吃過。”

    “賺錢的辦法那么多，為何偏偏要賣人肉餛飩？”林霜遲又問。

    王斌頓時鄙視她，“當時，我只是個文弱書生，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除了賣點餛飩，還能做什么？你沒吃過苦，不懂這個世道有多難。”

    “都是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林霜遲冷笑。

    王斌先愣住，而后眼里涌上濃濃的憤怒，“你沒經(jīng)歷過我所經(jīng)歷的苦，有什么資格來評判我的所作所為？”

    “你怎么知道我沒經(jīng)歷過你的苦？”

    “什、什么？”

    見他雙目圓瞪的樣子，林霜遲自嘲一笑道：“如果你以為我出身很好，過的是金枝玉葉般的生活，那就錯得離譜。我從小在鄉(xiāng)下長大，吃不飽穿不暖，唯一一點口糧還是幫縣太爺驗尸討來的。”

    王斌愣住，眼神開始發(fā)生變化。

    顯然，她的話戳中了他心底的某個角落。

    “在你備受父母寵愛時，我早已穿梭在各大義莊，幫人驗各種惡心的尸體，還可能會遭受來自四面八方的刺殺。我所經(jīng)受的，遠比你想象中的多。但即便如此，我也沒有想過要去做那些殺人放火的事。我吃的每一粒米，身上穿的每一件衣服，都來得清清白白。”

    “那怎么能一樣？”王斌忍不住為自己辯解。

    “怎么不一樣？”林霜遲倏地打斷他，“你窮，我不窮？你沒權(quán)勢，我又有？”

    王斌一時語塞，眸光幾度變換，無言以對。

    “所以，窮只是借口。本質(zhì)是你的惡性蘇醒，草菅人命。”林霜遲毫不客氣道。

    王斌被她這么痛斥，難得沒敢反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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