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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華看向一直站在角落里的張算：“那他……”

    寧醫(yī)生搶先一步，沖著對方深鞠一躬：“老師。”

    穆霜白看到佐佐木華那滿腹狐疑的模樣，很主動地告了辭：“先生，兩位，你們聊著，我先走一步。”

    一屋子全是紅黨的人，他再不趕緊開溜，估計要被這群人滅口了。雖然他很想問問小玖大哥的消息，但反正來日方長。

    “等會。”張瞎子卻叫住了他，“在外面等我一下，我還要搭你的車回去。”

    人一走，張算便摘下了大墨鏡，笑瞇瞇地給了寧醫(yī)生一個擁抱：“阿寧，好久不見。”接著他又朝葉華伸出了手，“張算，代號司正，向你問好。”

    后者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知道這代號是邊牧的直屬上級，而如今他并不認(rèn)識人家，已經(jīng)能說明很多問題了。礙于形勢，葉華只能動作僵硬地和張算握了握手，憋了一句“好久不見”出來。

    好在暫時沒人糾結(jié)這個細(xì)節(jié)，張瞎子憂心忡忡地往手術(shù)室里看了一眼，把剛才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末了補充道：“他也是我們的同志，歸司南同志管。”

    司正和司南是華南局里的兩尊大神，一位負(fù)責(zé)情報，一位負(fù)責(zé)戰(zhàn)略。兩人多年的相愛相殺那可是人盡皆知，但凡他倆掐起架來，那可是連高層都不敢插手的存在。簡單來說，就是八字犯沖。

    寧醫(yī)生眼神復(fù)雜地看了看自己的老師，將兩人拉進(jìn)了手術(shù)室：“進(jìn)來吧，他剛剛就醒了，礙于穆霜白在這，我沒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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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術(shù)室里，殷玖尷尬地看著面前排排站的三個陌生人，忍著耳朵的疼痛，規(guī)規(guī)矩矩地道了聲謝：“多謝三位救命之恩。”

    寧醫(yī)生嘴快：“要謝你得謝穆霜白，是那家伙把你從日本人手里搶過來的。”

    “少幫主？”殷玖一愣，他只記得重傷后的自己悶頭撞上了一輛小汽車，沒想到竟是少幫主的車，“他人呢？”

    “有急事，先回去了。”葉華抱著胳膊扯謊，“你叫什么名字？”

    “殷玖。我是高昀騫師長的副官。”

    “你們師不是一直在杭州駐扎嗎？你怎么會在這里？”張算又把墨鏡戴回去了，不熟悉的人面前，他裝一裝瞎子沒什么壞處。

    殷玖嘆了口氣：“說來話長。七月起師座就不斷往上海派密探，想要摸清日本軍部在城外的兵力部署，結(jié)果損失了不少人，其中還有被俘泄密的。上頭知道后嚴(yán)令禁止，可師座性子倔，和上頭協(xié)商無果，干脆帶著先鋒部隊親自來了上海……”

    他說了一半突然停住了，目光在張算三人的臉上來回掃視，神情凝重。

    張瞎子不用猜都知道他在猶豫什么，便主動給他做了個自我介紹：“鄙人張算，中共中央華南局副局長，代號司正。這位是葉華，代號邊牧；寧醫(yī)生，代號紅鷹。”

    聽到這話，殷玖松了口氣：“原來是我們的同志，久聞大名。”

    “我與你師座的上級司南交好，所以知道你們的身份。”張算笑瞇瞇地道。

    他身旁兩人聽著“交好”這個詞，不約而同地抽了抽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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