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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穆霜白找了個(gè)電話亭，撥通了季公館的電話。

    地下室里，聽到電話鈴，恰好在電話旁的季鳴鴻正伸手打算接，被火急火燎從房間里沖出來的葉華攔下了。

    “我來。”

    大少爺聽話地讓了道。

    前者拿起聽筒，屏息凝神。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有節(jié)奏的敲擊聲。雖然輕微，但以他的耳力，那一聲聲堪比敲在他的鼓膜上。聽了幾秒，葉華放下電話，長出了一口氣。

    全上海的電話都被監(jiān)聽，用暗碼才能瞞天過海。

    “他說什么了？”季鳴鴻趕緊問道。

    “安好。”葉華看了他一眼，終于露出了一個(gè)笑容。

    當(dāng)天深夜，延安。

    司南拿著一封密電闖進(jìn)了張算的房間：“司正，出事了。”

    “怎么了，好久沒見你這么著急了。”張瞎子叼著根煙，他沒戴墨鏡，眼里閃著揶揄的光。

    “上海急電。”司南直跺腳，“邊牧身份暴露，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張算險(xiǎn)些從椅子上摔下去：“什么？！”

    前者把電文拍在他面前的桌上：“你自己看吧，我急著向上級匯報(bào)。”

    “等等。”張瞎子看著紙上的一行數(shù)字，一行譯文，叫住司南，“這事你先別說，等到天亮，要是我這兒沒有消息，你再去。”

    “為……”司南張了張嘴，“算了聽你的，畢竟你才是邊牧的直接上級。”

    “邊牧同志出事了？”司南前腳剛走，后腳一個(gè)女子推門走了進(jìn)來，有些緊張地問道。

    “還在等消息。”張算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季小姐，跟我來延安，真是委屈你了。”

    本該遠(yuǎn)渡重洋的季音希被張瞎子的三寸之舌說動，竟跟著他一路來了敵后根據(jù)地，隨后正式加入中共，成了一名發(fā)報(bào)員。如今的她一身粗布棉衣，依然掩不住俏麗風(fēng)華。跟在張瞎子身邊這么久，她當(dāng)然知曉邊牧同志對組織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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