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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他知不知道你是紅黨的人？”季鳴鴻有點轉(zhuǎn)不過這個彎，他怎么總是和紅黨的人關(guān)系密切？

    “當(dāng)然。”葉華奇怪地看著他，“我就是小白派去地下黨潛伏的。”

    這下季鳴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細(xì)思恐極，紅黨的高層領(lǐng)導(dǎo)人是穆霜白派去的臥底，他自己的軍統(tǒng)又是穆霜白拉扯大的，雖然換了不少人，底子還是那人打下的。再加上穆霜白自己領(lǐng)導(dǎo)的中統(tǒng)，這么多年來，上海國共兩黨的勢力，豈不是實際上都被他穆霜白捏在手里？！

    佐佐木華看著他不斷變換的臉色，略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關(guān)節(jié)，揉揉酸脹的眼睛打了個哈欠：“就你這個腦子，能活到今天，真是福大命大。”

    “為什么？”季鳴鴻突然發(fā)問，“你為什么還要聽他的？”

    “他是我處座。”佐佐木華言簡意賅。

    “曾經(jīng)的處座。”季鳴鴻糾正他，“中統(tǒng)上海站解散，你其實不必再聽他的。”

    葉華不答，饒有趣味地看著他。

    “這次白磷彈這么大點事，他就要犧牲你，給你扣實了紅黨的帽子，再把你推出去擋槍。你還看不透他的真面目么？

    “他穆霜白，從始至終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而已！”

    見對方似乎不為所動，季鳴鴻嘗試著用事例說服他：“你看清楚，他為了站穩(wěn)腳跟，不斷接近我們季家，打著臥底的名號當(dāng)了漢奸，心安理得地荼毒無辜百姓，還差點禍禍了我妹妹！這一切為的不都是他的一己私欲？還打著什么天下太平的旗號來騙取我的信任，這跟那些立牌坊的婊子有什么分別？”

    大少爺這話實在說得太難聽，一向話不多的葉華沉下臉來：

    “你怎么看待他的我并不關(guān)心，小白他不是圣人，為了天下安定他可以利用一切，哪怕是犧牲少數(shù)人的性命，他自然不會在乎任何人的看法。就算全天下戳著他的脊梁骨罵他，他也不會有所動搖。殺手出生的人，心都是冷的，他肯以心中最后的一點善意全力護你一人，已屬不易。

    “至于我，始終只是他的一個替身而已。能活到今日，我實在該謝謝他。更何況，人性復(fù)雜，豈是你我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

    “你們之間的恩怨糾葛，我想你的心會比你的嘴真誠。該看清楚點的人是你，季鳴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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