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你愿意娶我嗎-《假如情深亦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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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過如果沒有別離,又怎會有重逢時的美好?
可在這短短的幾天里,我和“重逢”這兩個字幾乎是撞到了一起,讓我深切體會到有時候重逢不僅僅是美好那么簡單,而是幸福的靠近。
特別是薛紫安和沈易康還給了我一個更大的驚喜。
……
我們四個人一同進入院子里的時候,海棠正坐在小秋千上把僅剩的一點棒棒糖吃干凈,吃沒了,還沖著婧文伸手去要。
她看到我們浩浩蕩蕩的人進來了,立刻從秋千上跳下來,躲在了婧文的身后,大眼睛看著我求救。
我沖她招了招手,剛想和她介紹一下,就見沈亦霆站了出來,直接對海棠說道:“你過來?!?
海棠聽了以后,身子微微一顫,向著婧文的身后躲得更厲害了。
沈亦霆眉頭一皺,似乎是還想再讓海棠自己走出來,可這時候薛紫安也站了出來,說:“沈總啊,教育孩子可不能太急,特別是對著這么一個可愛的小天使。”
說完,薛紫安笑了笑,沖海棠伸出來手,溫柔道:“我是媽媽的好朋友,叫做薛紫安,聽說你叫海棠是不是?”
海棠努著嘴,看了我一眼,說:“媽媽不讓海棠隨便告訴別人自己的名字?!?
薛紫安“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又說:“好,我知道了,海棠??墒前⒁滩皇莿e人,是媽媽最好的朋友,也會是最疼你的阿姨。”
海棠眨著眼睛,不說話,小手緊緊抓住了婧文的褲子。
我見狀推開了擋在我身前的沈亦霆,還不忘記回擊他一句:“是誰說想怎么寵就怎么寵的?海棠膽子是小了些,隨我還不行嗎?”
本以為沈亦霆聽到我這種“不講理”的言論,就會和以前一樣,淡然處之,誰知他卻寵溺的笑了,跟我說:“行,隨你什么都行。”
我愣了一下,簡直要被他氣死。
“我說沈總,您在孩子面前好歹也收斂些不成嗎?要不要這么肉麻??!”薛紫安作勢搓搓自己的胳膊,估計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我哥這是相思入骨,哪還顧得了這些?!鄙蛞卓敌Φ溃哌^來站在了薛紫安的身邊,然后彎腰和海棠說:“海棠,我是小叔,是你爸爸的弟弟。”
海棠眼珠子轉了轉,想來是鬧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系。
我走上前,把她從婧文的身后撈了出來,蹲下和她介紹:“海棠,媽媽告訴你啊,這是媽媽最好的朋友,也是你的干媽;這是你的小叔,是媽媽的……”
“我是你的小叔子啊?!鄙蛞卓敌χ釉?。
我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自己和沈亦霆的這一筆還不知道怎么算呢,什么就小叔子、嫂子的!剛才我就沒和沈易康掰扯。
沈易康見我不言語,又說:“而且啊,紫安也不能當海棠的干媽了,否則咱們家這輩分不就太亂了嗎?應該是小嬸才對嘛。”他說著,就攬住了薛紫安的肩頭。
薛紫安也不矯情,只是道:“你先求婚再說?!?
我跟著笑了,站起來對薛紫安說:“你可要和我好好的從實招來?!?
薛紫安這才露出了羞澀。
……
緊接著,我們又進了客廳,婧文去了廚房忙乎。
海棠一直跟著我,還是有點兒害怕陌生人的到訪,只是偷瞄了薛紫安和沈易康好幾眼。
“海棠,阿姨這里有巧克力,你來阿姨這邊拿好嗎?”薛紫安繼續和她套近乎。
我多次教育過海棠別人的東西不能隨便拿,她自己是曉得分寸的,可是孩子還沒拒絕,倒是沈亦霆說:“海棠已經吃了我的糖,不能再吃巧克力?!?
薛紫安一聽不干了,拿出來巧克力說:“怎么就不行了?吃一小塊兒又不會怎么樣,我可是醫生,我……”
“你還沒聽明白嗎?我哥那意思是海棠能吃他給的,因為他是海棠的老爸。”沈易康笑著說。
薛紫安打量了一下沈亦霆,然后點頭道:“這倒確實是沈總的作風?!?
我嘆了口氣,依我看,這三個人都是大孩子,還不如我的海棠的懂事,為了一點兒吃的也要拌個嘴。
摸摸海棠的腦袋,我說:“去謝謝阿姨的好意。只是我們今天真是已經吃了糖,巧克力明天再吃?!?
海棠點點頭,挪了幾步和薛紫安說:“謝謝姨姨,我下次再吃。”
薛紫安一聽海棠和她說話了,高興的拍拍手,直說:“海棠真是個乖孩子,阿姨給你留著,明天給你?!?
“嗯。”海棠應了一聲,又跑回了我的身邊。
沈易康笑著搖搖頭,然后看向了沈亦霆,說:“哥,海棠長得和你真像?!?
沈亦霆勾唇一笑,顯得十分得意的樣子,回了句:“我的女兒當然像我?!?
沈易康又說:“就是這感覺,還有這眼睛,和嫂子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他一說完,海棠晃了晃我的手,小聲問我:“什么是嫂子……”
我臉有些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和海棠解釋,還是薛紫安又笑了起來,沖著海棠招招手,并且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盒子,說:“來,海棠,阿姨告訴你什么嫂子。而且告訴完你以后,還有禮物送給你。”
海棠看了一眼禮物,然后又看看我,沒有說話。
我拍拍她的后背,跟她說:“去吧,海棠。阿姨特別疼你,會和你說好多的故事,你去陪陪阿姨。”
海棠猶豫了一下,可最后還是被薛紫安牽去了里面。
等她二人走了以后,婧文準備的茶點也端了上來,她見海棠不在,就也跟了過去,說有個照應也好。
客廳里剩下了我們三人,沈易康、沈亦霆,還有我。
沈易康是最先有動作的,只見他怡然自得的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喃喃道:“這手藝可不行?!?
我笑了笑,跟他說:“婧文不會什么茶道,你就當這茶解渴便是。”
沈易康聽了也跟著笑,然后飲盡了杯中的茶,沉吟了片刻便抬頭對我道:“晚之,我們終于又見面了。”
聽著他這語氣,看著他臉上那兩個大大的酒窩,我仿佛回到了五年前,我們初遇時的情景,可偏偏,曾經的大男孩還是變了,變得成熟了,變得男人了。
我點點頭,由衷的說了句:“好久不見?!?
沈易康又是笑著嘆息,接著道:“剛才這句‘晚之’,是我們多年未見,朋友之間的稱呼。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
我笑著低下了頭,別了一下耳邊的頭發,剛要說什么,就聽沈易康又道:“哥,我想和晚之單獨聊聊?!?
沈亦霆聽后點點頭,也沒說什么,只是去了內廳,想來是去找海棠了。
獨留下來的我和沈易康沉默了一會兒,彼此都沒有先挑起話題,好像是在利用這段時間去重拾過去的感覺一般。
許久,他再一次開口,說:“我看海棠被你教育的聽話又懂事,想想你也是費了很大的心思。”
“她是我女兒,這是應當的,沒什么的?!蔽艺f。
沈易康沉默了一會兒,長嘆了一口氣,又說:“晚之,我雖不是你,不能完完全全理解你,但是這三年以來,我看著我哥的狀態,我也能想到你的。我們當時因為債務問題,變賣了津城能變賣的所有東西,然后去了美國,住在了‘夜鶯與露水’。我哥每天只要是不處理工作的時候,就會坐在飄窗那里看著你的照片發呆,他常常就這樣睡了過去,驚醒了,手里也還攥著你的照片。我知道他想你,想你想的快要瘋了,可是沈氏和沈家的事情,他不能丟下不管。”
我聽他如此簡單直白的描述,卻似乎已經看到沈亦霆那孤單冷寂的身影。獨坐窗前,守著我們的回憶,品味著我們的回憶,以此來治療心里那不可遏制的傷痛。
我也是這樣的。
在無數個夜晚,站在窗前看著遠方,渴望再見那人一面。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或許我和沈亦霆最值得慶幸的事情就是我們都還活著,因為活著,起碼會有重逢的一天,除此之外,就不該再有什么其他的奢求。
低下頭,我掩蓋著自己的情緒,狠狠的皺了一次眉頭。
又是一次許久,這次換做了我開口。
我說:“你剛才說你們把東西都變賣了,那你們豈不是……”
沈易康點下了頭,然后帶著一抹從容的笑容說:“你想象不到的。曾經輝煌鼎盛的沈氏,一朝沒落,面對的會是什么。除了那些怎么也解決不完的問題,還有人們的落井下石,冷嘲熱諷……不過這些都過去了,沒什么可說的?!?
我凝眉看著沈易康,對于他的話,我似乎很難去理解,也似乎已經感同身受。
只不過我想于他而言,于沈亦霆而言,這的的確確是他們的過去,也是這兄弟二人的秘密,我不能一味的刨根問底。
沉默了片刻,我釋然一笑,對他說:“這三年,你一直陪著他,我是該謝謝你,還是該嫉妒你?”
沈易康也是笑了,跟我說:“你該嫉妒我,我跟他是形影不離的?!?
我看著已經豁然開朗,仿佛脫胎換骨的沈易康,不禁說道:“易康,其實你本不必如此的。因為……”
沈易康點頭,完全沒在意我話中的意味,還直接說:“你說的不錯,我也不是沈家人,沒必要為了這些事殫精竭慮的。可是我哥還是我哥,他都沒有放棄過我,我又怎么能丟下他?再者,當年如果不是我一念之差,也不會令沈……罷了,他們終究也是撫育我長大成人了,這份恩情,我不能看不見?!?
他一提“他們”中的這個“們”字,我的心抽痛了一下,隨即就像是被拋入了無底的深淵之中。
沈易康看穿了我的心思,想來在這件事上,最能理解我的人,只有他。
“晚之,我欠你一句抱歉,是我過了本該屬于你的太平人生。”他說。
明明很是傷感,可我卻又忍不住笑了,對他說:“你我之間,還有抱歉一說嗎?要不是她為了爭權奪利,你也一直會在你父母身邊,做個普普通通的孩子。而我……”我腦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現出最后一次見葉清瑜的情景,她讓我找沈亦霆要錢給她,“我的母親叫陸春巧,我和她沒有關系?!?
沈易康聽我這么說,眼睛看向了遠處,又是一番沉默。
我也看向了遠方。
這古舊的墻壁很像佩凌縣的,曾經那些閃光的日子也在我的腦中起舞著,無論何時何地,無論何情何景,它們都是我心里最大的力量。
“于霞死了。”長久過后,沈易康說了這么一句。
我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也就是三四個月前的事情吧,死在了醫院里。我趕過去的時候,人已經奄奄一息了,得的是肺癌?!鄙蛞卓嫡f到這里,停頓了一會兒,隨后深吸了一口氣,“她告訴我,我是她遠房表姐的孩子,因為鄉下家里太窮,就想讓于霞給想想辦法。然后于霞就和他們說了把我拿出去交換,我母……就是于霞的表姐,她不肯,可是她的丈夫已經決定了,后來就有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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