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馬車與霧-《我是大唐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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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了這是?”被撲了個滿懷的李重潤一臉的蒙圈。心里想著最近喜歡欺負人的表哥還在大安國寺里面靜養,每日飯食也都按點兒送來,長相嬌憨脾氣卻很是暴躁的姑姑帶著表妹去了公主府居住。按道理應該沒人欺負這哭包堂弟了才是。
“基哥哥要搬走了!”
“搬走?搬哪里去啊?”
范哥兒畢竟年歲小,翻來覆去的說了幾次李重潤始終都不得要領。好在駝背堂哥李守禮滿臉喜色的從李隆基所住的耳房里面走了出來,看到李重潤到了,忙不迭的過來招呼。
“方才有上使過來傳旨,說馬上就是大伯李弘的忌日,圣上感念大伯無后,就讓隆基兄弟襲了大伯的香火,改封了楚王,又命人在正平坊給起了王府,過幾日就能搬出去了。”李守禮很是高興,只是眼圈又紅了起來。“總算是又逃出去了一個,哥哥高興啊。”
“禮哥兒,沒關系的。你也會出來的。小弟給你保證。”李重潤重生至此地以來,習慣了照顧更小的兩個兄弟,另外一位年歲稍長的李成器是個悶瓜蛋子,也只有這個平時頗有些窩囊的大哥時不時的發揮些長兄如父的作用。
而且李守禮不像剩下的那三個兄弟,沒有有個當皇嗣的老爹,如果說自己將來逃出生天,這五王殿中,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這個有些窩囊,又極其老實的李守禮。
李隆基此時有些急不可耐的從自己耳房中躥了出來,身上潦草的披了一身赤黃色的袍子,頭上的善翼冠也斜斜的戴著,圓圓的眼睛瞪的極大,表情卻很是呆滯,似乎是瘋了一般。
“我要出去了。我要出去了。潤哥兒,你知不知道,我出去了!我要出去了!還封了楚王!楚王啊!一字王!食實邑的一字王!我出去了。。。”
只是李隆基跑的太過倉促,一不小心踩到了沒穿好的王爺袞服的一角,一下就摔到了李重潤懷里。李重潤和范哥兒拼了勁兒的撐著他坐到了地上,只是李隆基眼神直勾勾的望著天,似乎在找些什么東西一般。
“我也出去了,我要住大宅子,我要找好多好多下人陪我,”李隆基手虛虛的往天上抓過去,又死死的收了回來,仿佛抱住了絕世的珍寶一般。“我也要上國子監,我也要寫好多好多詩文,我也要給表妹講好多好多故事。。。”
李隆基話沒說完,脖子一梗,便在李重潤懷里昏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晚上在李隆基床頭忙活了半夜的李重潤,被門外的車馬聲吵醒。只是自己出去看時,只看到一個馬車的影子影影綽綽的消失在了九江池泛起的晨霧之中,可能是有些遠了,沒有一絲聲音傳來。
李隆基就這么悄無聲息的離去了。沒有留下只言片語,沒有瀟灑的揮一揮衣袖,只帶走了些西隔城的云彩。
李重潤覺著自己心里有些憋屈,只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委屈,還是羨慕,抑或是憤怒。
委屈于自己明明才是出了彩的那個,卻又不是逃出去的那個;羨慕的是李隆基能從這高高的宮墻之中逃出去;憤怒于那小子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想來也沒有把自己放在眼里。
洛陽今天的早晨天氣很好,拂曉的時候出了些薄霧,很快的就被初升的朝陽給驅散了去。坊間裊裊升起的炊煙伴著行色匆匆的路人,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
李重潤坐在往國子監去的馬車上,只覺著世間的快樂仿佛和自己無關,身體里好像有個咆哮的野獸,被心神和軀殼束縛著,掙扎著,嘶吼著。
將自己往幽暗的未知處拉扯去。
心事重重的李重潤進了辟雍殿的時候,在算學堂的最后面一排見到了同樣心事重重的范育碧。
不像平日里打扮的那般精致,今天的育碧同學樣子很是落魄,眼圈紅紅的,似乎是哭過,頭發胡亂的塞在烏紗帽里,昨日就穿上身的素白儒生袍皺皺巴巴的,看上去有些臟。
詢問他發生了何事,他卻只是搖搖頭,什么都不說。
今日大講,李重潤有心事,范育碧也有心事。王司業在臺上搖頭晃腦的在講著詩經,李重潤在搖頭晃腦的想著心事,范育碧在搖頭晃腦的抽泣。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悠悠蒼天!此何人哉?”王司業近日有些感染風寒,聲音顯得異常蒼涼。
被這蒼涼的遠古吟語所觸動,被昨日李隆基的瘋狂和今早的不辭而別困擾的李重潤心中有了些感悟。
自己不是委屈,也不是羨慕,也不是憤怒。
自己是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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