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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雪山從事搜救的救難犬是不能隨便吠叫的。因為在綿延的大雪山里，任何聲響都可能引發(fā)新的雪崩。然而在雪山中，最可怕的并不是雪崩，而是……』

    警局辦公室中，一本翻閱到一半的雜志平鋪在桌上。但此時并沒人注意這些文字，因為司君和無具的注意力全都那三支畫筆上。

    “這就是再普通不過的畫筆，上面一點顏料都沒有啊。”司君看了好半天畫筆，又抬頭看了看綁在無具額頭的繃帶，依然給出了這個結(jié)論。

    無具深吸一口氣，追問道：“你……再仔細想想，有什么顏料或化學物速干后硬的像鐵，迅速融化后還能完完全全揮發(fā)干凈的？”

    “不知道。”面對無具的疑問，司君只能搖搖頭：“除非你再弄點樣品回來，我和技術(shù)部研究研究。”

    “會有機會的，c社現(xiàn)在緊盯著我不放，下一次偷襲隨時都會發(fā)生。”無具說著就坐下身，將椅子轉(zhuǎn)了個方向，臉對準了窗外。

    司君則半開玩笑地說：“你不用這么怕。你現(xiàn)在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會被解決掉的。我猜c社也知道你難對付，才會派這種招招致命的畫師來對付你。”

    經(jīng)司君提醒無具才想起，當時如果不是怕摘下青焰面具后的體格打不過畫師，還真可以摘下面具應戰(zhàn)的。

    想到這他又不禁好奇，問司君道：“你說那個畫師，為什么不在眼睛進了顏料后，摘下面具繼續(xù)打呢？”

    司君攤了攤手：“我哪知道，可能他不想露出真實身份吧。”

    無具想了半天不得要領(lǐng)，剛轉(zhuǎn)回頭，只見司君已不知何時從墻上取下一張巨大的弓弩，放在桌上，正在朝里不斷裝填著面具。

    這武器和正常弓弩看上去差不多，足有成年人的上半身那么大。在它的弓臂中央，安了個人臉大小的梨形空槽，恰巧可以放進一疊面具。

    此時司君裝填在內(nèi)的面具，每張都別有白色的合成發(fā)夾，不知有何用意。

    無具剛要發(fā)問，見司君已將裝填完的弓弩斜挎在后背，這架勢就像要去守護城墻的弩銃手似的。但他太矮了，長長的弓弩蹭到了地面，感覺像小矮人背著個大鍋蓋。

    司君卻不以為然，還挺起胸膛哈哈大笑，意氣風發(fā)地問無具道：“怎么樣，帥不帥？”

    “你……為什么不給自己做把小點的？”無具忍住笑意，隨手拿起一張桌上的面具問，“這弓弩裝填了這么多面具，是要對著街上的張?zhí)脗儼l(fā)射嗎？”

    司君點了點頭，對無具說出了他的詳細計劃。

    原來這些裝填的面具都是外婆的面具的復制品。但由于上面配有合成發(fā)夾，被擊中的人會立刻被合成外婆的能力，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瞎子。

    而當被弓弩擊中的人們試圖摘下面具，會發(fā)現(xiàn)他們之前的面具也會被連帶著一起摘下。

    司君稱這個弓弩叫“合成弓弩”，一旦它的作用被人們傳開，就能迫使持有張?zhí)妹婢叩娜瞬桓以俅鲝執(zhí)妹婢吡恕＿@也正是司君當時對局長說的：對付復制面具的最好方法不是銷毀，而是威懾。

    “可是……”聽完司君的計劃后，無具又疑惑道，“我在和畫師打斗時，閉上眼睛發(fā)現(xiàn)聽覺特別靈敏。難道不是因為你給青焰合成了外婆的能力？”

    司君哈哈一笑回答道：“我給你合成的是一個曾經(jīng)是瞎子，后來被治好了的面具。不是外婆的啦，否則你就真瞎了。”

    “原來如此。”無具略有所思地點頭，不一會又抬起頭，小聲問司君道，“對了，那個孤兒院的外婆……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這個，以后再和你說。”司君低頭看了眼時間，嚴肅地道，“聽了你下午的經(jīng)歷，七山有很大問題啊。我和你再去一次七山家吧。”

    無具本想拒絕，但摸了摸額頭的繃帶，覺得自己還是想別再逞能了，只好點點頭，和司君一起出發(fā)了。

    *****

    傍晚，一處昏暗的房間中，七山面前的桌上擺放著5樣物件。

    從左往右依次是：一本《激進會章程》，一本《人民警察證》，柴墨的面具，一串雪花吊墜，一張張?zhí)玫膹椭泼婢摺?

    七山雙目緊盯這些物件，思考了很久。

    他知道c社想為難青焰，卻不知道會下這么狠的死手。今天下午他眼看張?zhí)脤η嘌娴陌l(fā)難，卻什么都做不了。

    七山不能公開對付知道自己秘密的c社，可他也不能幫c社去殺害青焰。如今，這個曾經(jīng)的警察已成了兩股勢力夾縫中的角色。

    七山明白，要想保護奈雪就要繼續(xù)協(xié)助c社，甚至袒護旭鷹。但他也有愧于無辜的柴墨，不想讓柴墨就這樣一直以陳根的身份生活下去。

    夜越來越深，七山知道他必須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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