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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指揮全營的擲彈兵就能做到這樣很不錯。”他說，“突擊城門被阻的時候處置非常果斷。”

    “這個黃安德好像是明軍出身吧。”

    “是的，”魏愛文趕快說，“他是山東的營兵出身，還是黃熊的同族。兩人是沒出五服的堂兄弟。”

    “黃熊，”何鳴很快想了這個人，此人是最早的陸軍人員，又是明軍軍官出身，所以他有點印象。“這個人很武勇，好像是第一批提少尉的。現(xiàn)在在哪里？”

    “在甲子煤礦帶護礦排。”

    何鳴點點頭。他想起除了臨高之外還有幾處外派據(jù)點的安全問題。

    甲子煤礦的安全一時半會還不會有問題。那里有有護礦排還有受過軍訓的幾百礦工，地方又偏僻。

    至于雷州的糖廠雖然戰(zhàn)力要弱些，好歹也有幾百工人――雷州那地方天高皇帝遠，官府的統(tǒng)治力不強，糖廠的力量足夠自保了。萬一有什么不測，徐聞在臨高對面，救援起來很方便，甚至不用出動陸軍，光海軍增援就夠了。

    不過僅僅發(fā)出訓令要他們“注意防范”是不夠的，戰(zhàn)后檢討會的時候肯定會被人挑刺。最少一個“對元老安危漠視”的帽子是肯定要扣上來得。

    眾人不知道他在想這些，還以為他要見黃安德，沒想到他只說：

    “這次演習大家還有什么看法？”

    潘達說：“炮火的威力很強，我的突擊工兵根本沒派上用處。”作戰(zhàn)計劃中，一旦奪取城門的行動不順利，就由潘達的工兵投送炸藥爆破城門。

    “這座城池規(guī)模不大，要是打大城市就用得上你的突擊工兵了。”何鳴說，“畢竟是演戲。只能部分檢驗戰(zhàn)斗力。要打大城市的話，我們的這點火力根本不夠瞧的。”

    林深河說：“要是攻擊重兵設(shè)防的大城市，敵人戰(zhàn)斗意志又很堅決的話，就按照正規(guī)的圍攻戰(zhàn)斗進行好了，挖之字壕迫近，然后用攻城炮抵近城門直瞄轟擊，直接破門而入。”

    “阿姆斯特朗線膛炮不是大口徑滑膛炮，用不著之字壕迫近轟擊。就算離得遠打不準，一公里之外開火也足夠了。”應(yīng)愈說，“用之字壕迫近敵城讓步兵沖擊還是很好用的戰(zhàn)術(shù)。再用臼炮掩護。”

    城墻是伏波軍的一個主要攻堅課題。明朝是一個注重筑城的朝代，即使是縣城的城墻也修筑的十分堅固，不要說19世紀水平的火炮，就是20世紀的抗日戰(zhàn)爭和國共內(nèi)戰(zhàn)，現(xiàn)代化的火炮發(fā)射的高爆榴彈也拿許多縣城城墻無計可施。有時候火炮將城墻已經(jīng)打得千瘡百孔，但很少能將城墻整段的轟塌。

    “能夠大規(guī)模的施放火箭彈的話就能進一步擾亂城內(nèi)的軍隊調(diào)動，降低敵人士氣。就是對城內(nèi)的建筑和百姓損害太大。”

    ……何平?jīng)]有興趣多聽了，他看到又有一支隊伍往土城方向去了，帶著手推車、各種工具和建筑材料。謝澍告訴他這是去修城的。這座土城修復之后要繼續(xù)作為演習的設(shè)施使用。

    “帶我去包扎所看看。”

    “是，首長。”謝澍帶著他朝山坡下走去。

    “你在演習的時候記什么？”

    何平看他在觀看演習的時候全神貫注，還在筆記本上寫了些什么。

    謝澍說：“我在記載演習的過程，還有自己的一點看法。”

    “是嗎？你對戰(zhàn)術(shù)和兵法很用心么。”何平說，“為什么當后勤參謀？不去當作戰(zhàn)或者訓練參謀？”

    “因為你們打仗就是打后勤。伏波軍的一套體制，不要說官軍遠遠不及，就算是歷代兵書上也沒有人寫過。”他說，“誰都知道大軍未動糧草先行，可這只是個籠統(tǒng)的說法。伏波軍就不一樣了。做什么事情都要算計到十分。”

    “這就是現(xiàn)代戰(zhàn)爭。”

    “您說什么？首長。”

    “沒什么，”何平說，“當后勤參謀瑣碎的很，你不嫌麻煩。”

    “不嫌麻煩。雖然當這個‘糧草官’的確很瑣碎。可是事情樣樣有條理，還有一套規(guī)章。特別有章法。”謝澍說，“我聽說官軍里辦理糧餉被服兵器也有一定之規(guī)和各種門檻，但辦理的師爺都視為家傳之秘，秘不示人，兵書也上沒有詳細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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