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節 大路-《臨高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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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中間畫著白線,不到一里路就是一個箭頭標示著方向。路邊到處樹立著牌子,有的是字有的是符號,簡直讓李洛由目不暇給。
他最為贊賞的是每個岔路口都有明顯的指示牌,告訴你這個路口去向哪里,不僅有終點地名,還有沿途的地名和距離長短。看上去即清楚又明白。
他關照掃葉將來迎接的楊家仆人叫來。
“這滿路的記號,到底是什么意思?”
“都是交通符號。”楊家仆人逐一的解釋牌子上的符號和字樣的意思。
“真是精細入微了。”李洛由評論道,“是澳洲人搞得?”
“是,這道路也是按照澳洲方式修得,花得人力物力不可勝數。”
道路的花費就算是李洛由這樣毫無工程經驗的人也知道不會少,雖然不知道路面的黑色材料是什么,又是怎么鋪上去,但是路基兩邊鋪著有孔蓋子的排水溝;路兩旁種栽種的樹木――樹木才不過茶盞粗細,養護極其精心,每棵樹的樹干上都有支架支撐;沿路供行人牲畜歇腳的涼亭、水槽、水井;每隔兩里路就有的墩臺……林林總總加起來,這條路的花費起碼是一般道路的幾倍以上。
“這樣的大興土木,臨高的百姓怕是過得很苦。”
“回老爺的話,這倒沒有。”仆人笑道,“臨高的百姓才多少人?全拉來修路都不夠。”他一指道路右側的大堆石子灰沙,“光這河道上的工程,就有好幾千工人在干活,全是澳洲老爺自己運來的勞力。”
“勞力從哪里來呢?”
“從大陸上運來的,每隔幾天就要運幾船人到臨高。”仆人說。
“從大陸上運?都是流民吧。”
“是。運來得時候個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先得在博鋪的大號子營里住上二個月,調養好身子才能用。”仆人笑道,“小的們都說:這不象是雇工用人,倒似是在做善事一般。澳洲老爺們對窮人真是沒話說。”
這話聽得很是刺耳。李洛由淡淡的哼了一聲。仆人知道他心里不快,不再言聲,只跟在轎邊。
雖然從道路上看不到河道里的工地,但是從路邊連綿不絕的石子、黃沙和挖起來的泥土來看這個工程很大。一些滿載著磚石、木料、成捆的細竹條還有許多麻袋的牛車整齊的排在路邊等候卸貨。有些麻袋邊緣破了,灑出灰色的粉末來。那種他在港口看到的鼠籠起重機這里也有,一臺一臺的矗立著。奇怪的是卻沒有人在里面跑動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臺黑色的鐵家伙,呼哧呼哧的喘息著,冒著白色的水汽和黑色的濃煙。鐵制的大小輪子在飛快的轉動著,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響。幾個被煤煙熏染的渾身烏黑的人圍著這個家伙轉悠,不斷的用鏟子往里面鏟著煤
不時有戴著藤帽的藍衣工人背著工具推著車子走過。他們身上沾滿了泥土灰塵,但是看上去精神很飽滿,一個個體格健壯,膚色黝黑。還不時還唱著“……有力量……”的歌。這歌讓聽慣了淺吟低唱的李洛由聽來和嚎叫差不多,不過的確非常的雄壯振奮人心。
勞工們很守紀律,有人拿著紅綠小旗在指揮工作,但是沒有揮舞鞭子的監工,每個人似乎都知道自己該做什么。整個工地看起來就是井然有序。
李洛看著這沿河的工地,不由得咂舌。這樣規模治河,臨高要有多少人力物力的投入?更不用說修路造房……澳洲人在臨高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如此說來,和澳洲人的合作是可以談談的了。李洛由認為:不管澳洲人是什么來路,他們的貨色有多好,本事有多大,最起碼的一點是能夠自保。如果他們沒有能力自保,遲早不是給官軍就是給海主們驅逐消滅,合作對自己就沒多大的好處。
只有他們能保證自己在臨高待下去,合作才有可能。正如他的主要合作伙伴葡萄牙人一樣。
現在看來,澳洲人在臨高的投入極大,既然有如此大的投入,他們必然也有保衛自己財產的能力和決心。有這兩點,他李洛由就可以和澳洲人談更為深入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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