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殺人誅心-《大晉女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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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跳動的燭火與劍拔弩張的態(tài)勢,和屋外滿天星辰,慵懶閑散的蟲鳴,萬籟俱靜,使人安寧的仲夏夜。
就像是天下的兩端。
一端是尖銳的,深刻的,像是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一端卻又是柔美的,包容萬物的,仿佛只要靜靜地坐著,一切都會好起來。
沈杭與更楊,一同坐在石階上,背對著屋內(nèi),卻因蘇辰的一句話,眼前好似都浮現(xiàn)出君維安那張帶笑的面龐。
這個男人,幽默、隱忍,卻又在痕跡檢驗與現(xiàn)場還原上造詣頗深。
他曾是青龍衛(wèi)最敏銳的那一個,也是青龍衛(wèi)里最會中庸、最懂演戲的那一個。
不到生死的關(guān)頭,誰都沒想到他才是對他們謀劃的天下,向往的未來,最忠心耿耿的那個。
也正因如此,他成了所有人心頭的忌諱與悲痛。
“當(dāng)年是我,信誓旦旦地認(rèn)為君維安是內(nèi)鬼。”沈杭輕笑,抬起頭,看著浩渺的星辰,“最像內(nèi)鬼的那個人,為了救我們的命,自己只身赴死。”
“有時候我就想,人看見的,人聽見的,人想到的,興許都不一定是真的。”他說,“就好像幕后有一根線,有些人在冥冥之中,偷偷地把種子種在了我們的心里,讓我們以為這樣成長,這樣的路就是正確的。”
“切。”更楊擺了下手,身子往后一躺,撐在后面的青石板上,手邊一只圓圓的西瓜左右滾動著。
他輕笑:“你啊,就是一板一眼,沒見過的,沒看過的,沒聽過的,就以為是別人騙你,就以為是個小概率事件。正因此,才會被人牽著鼻子走。”
更楊抬手,指著沈杭的鼻子尖,一字一頓:“酒樓去少了,民間故事聽少了。”他笑起,“就你這樣的,干不了情報。”更楊說到這,深吸了一口氣,嘟囔了兩聲,“君大人將整個情報網(wǎng)指名道姓地留給我,真不是看不起你,而是你真的不適合。”
“你和蘇辰以前一樣,太自負(fù),太以為歲月靜好,天下安寧了。”他眼眸望著深邃的夜空,仿佛透過天幕,往向曾經(jīng)混亂不堪的青龍衛(wèi)。
“沒見過深淵的人,怎么可能知道深淵的模樣?”他話里有話,看著沈杭詫異的面頰,笑意更深。
“龜龜!”沈杭擼起袖子,“野崽子長大了啊!不是蹭吃蹭喝,天天沈叔沈叔喊著,在我屁股后面滿地跑的時候了啊!”
聽到他的抱怨,更楊哈哈地笑了起來。
他們身后,冰冷的仿佛凍結(jié)了時間般的堂室里,君歌愣愣的看著桌上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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